鸟铳与拼刺刀。
有一枚土块集中贼兵面部,那这人就肯定会抵挡不住,先要扭头,等缓过来再打,别看可能只有一秒钟的时间,但也足以决定双方的生死了。
更阴险的是,很多炮营士兵在丢泥土的时候,喊的都是——“看暗器”!
这让不少贼兵都不得不采取规避姿势,哪怕是楞神了片刻,也会吃大亏。
这种下三路的招术用得多当然不好使,但就那么突然使用一两次,还是很管用的。
能够跟随窦名旺与张君用冲破官军层层阻击的贼兵极为悍勇,通常都能够以一敌三。
可面对皮糙甲厚;阴险耍诈的炮营官兵,这股狠劲根本就使不出来,在拼杀时屡落下风。
某太子只是给了炮营士兵简单的训练,但富有针对性,譬如如何炮轰目标,如何鸟铳御敌,如何拼刺,如何列阵等等。
单兵战术、双人战术、班排战术都有相应的明文规定,只要照着练习就行了,或许打东虏不行,但硬碰硬收拾流寇,尤其是兵力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还有一定的胜算的。
“狗官兵……某与尔等……不供戴……”
躺在地上的张君用万万没料到这群使用火铳的官兵,在步战时也如此剽悍,防御甚至厉害,临危不乱,攻守有道,周遭他的亲兵很快便被围剿殆尽了。
恨不得抽身杀敌的张君用尝试了半天,仍旧无法挣脱,力气也用的差不多了,只能愤恨交加地痛骂官兵。
“这厮或许是个大将!说不定很值钱!别把脸都捅坏了!回去还要对照面容领赏呢!”
等到周边的贼兵被杀干净了,一名排长才警惕地带着大伙围拢上来,先将对方的兵刃踢得远远的,防止他乘机伤到己方,然后才对着面前的这家伙指点评价起来。
“好嘞!排长!您就瞧好吧!”
身边的一名士兵讨好地说了一句,然后也不用刺刀,而是反其道而行之,举着枪托照着目标的后脑勺来了一下子。
知道命不久矣的张君用还想继续痛骂,忽然吃痛,顿时昏厥过去,不省人事,但他并没有被抬走,之所以这样就是害怕猎物被他的亲兵救走。
这是一个排的士兵浴血奋战,拼死拼活打下来的猎物,决计不能让它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可能要损失上千两银子呢,平均到每个人身上也有好几十两之多。
哪怕猎物暂时昏死过去,也要留在“自家的锅里”,众人可是不会让快煮熟的鸭子从嘴边飞了,等到回城之后,就指着这厮换银子,好让全排士兵喝酒吃肉呢。
排级军官,包括连级军官,都是没有得到悬赏令,全营也只有一个营长与两个副营长才有。
但这并不代俵大伙会放弃这个生财的门路,反而是更加重视起来,只要盔甲坐骑很上档次的贼将,在招呼的时候,大伙都会分外留神。
打仗是打仗,赚钱是赚钱,确系是两件事。
但有的时候,两件事也能一块办了,还不耽误打仗的正事。
一个炮兵营至少有八十名马卒来保护,由于是防守任务,而且朝廷也缺马,所以胯下的坐骑就不会好到哪去,基本都是跑不快的驮马。
这些腿脚不利索的家伙用来冲杀是肯定不行的,所以才会被调拨给新组建的迫击炮部队,战时作为马卒的坐骑,若是辎重部队的牲畜数量紧张,还可作为拉车的驮马。
寒碜是寒碜了些,可好歹也是马,起码比驴要强,而且在贼军马卒冲过来的时候,炮营的这些同行真就顶点用,二打一的话,起码挡住了三四十个马卒。
挡住并不是杀死,但也能给身后的炮手们争取开火的时间,避免步卒阵线被贼兵瞬间冲散。
这就等于是一百多火枪兵打只有己方三分之一左右的骑兵,而且是居高临下,占据了地形上的优势。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