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赤还有刘老二等人就在这竿城里面躲了许久,刘老二他们都是浪迹竿城的乞丐,对于藏身之地,当然算是了然于心。
凌赤也在他们的细心照料之下,将全身的灼伤养好了不少。
又是湍湍流水西向东,桥洞下,凌赤只身坐着,任凉风拂过。身上的灼烧虽好,可免不得的,在他的全身都留下了一层白晃晃的伤疤。
那一场大火,改变的却不仅仅只是他的肉身,还有他的心。
手臂上微微浮肿,这是灼烧之后的膨胀,凌赤瞥眼看了一眼,将手轻轻摸在了上面,突然一按,那浮肿突然下去了,被凌赤按出的小口缓缓往外留着血液。
凌赤看着血液,却是冷漠,仿佛这伤于他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似的。
近几日的竿城,逃亡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了。大漠血刃帮、赤兔马场和妖刀门的手下已经开始越界了。一开始,他们不过仅仅只是相互殴打、以争威名,而今他们已经开始打家劫舍,抢占地方。
死在这三大门派手上的无辜百姓更是不计其数,而竿城的官府却也是无能为力,每每启书奏报朝廷,邮差却连竿城都走不出去,便遭受了三大门派的毒手。
但是在这可怕的竿城之中,却出现了一个少年英雄。他没日没夜地守护着竿城,一遇到三大门派欺负百姓之时,便会挺身而出。
这个少年英雄也便就是凌赤了,只可惜凌赤与刘老二等乞丐也是分身乏术,救下了这边的百姓,却又灭不了那边的大火。
凌赤心头焦急,可身上的灼伤未愈,再赶去徐府,只怕也是徒劳丢了性命。
而就在今日,凌赤独坐在桥洞之下,眼见流水潺潺向东而去,心头也是怅然不已。
且听一旁突然传来了好些快马加鞭的声音,凌赤轻足一去,跳到了岸边。只见得不远处好些个持刀带枪的汉子坐在马上,要往竿城外面跑。
凌赤在这竿城待得算久,认出来那几人都是赤兔马场的人。
“难不成他们还要去搬救兵?”
凌赤如此想着,自然是不能够让这几人得逞的。凌赤也翻身爬上了自己的枣红烈马,这马儿原本还是那马队汉子借给他的,那日闯入徐府之后,凌赤独自带着刘老二出来,却没来得及顾上马儿。岂料这马儿竟然甚通人意,自己回到了凌赤的身边来。
凌赤对这马儿也是疼爱不已,如今翻身上马,轻轻拍了拍马儿的鬃毛,道:“好朋友,咱们快上去,拦住他们!”
马儿一声长嘶,四支蹄子如是踏风而行一般朝着赤兔马场那伙人冲了过去。
可不等凌赤杀到,那路中间却突然占了一个裹着厚重大袍的老者。这老者身形瘦削且矮,长长的大袍拖拽到了地上,周身泥垢,脏乱至极。
这披头散发的老者摆了摆脑袋,一双冰冷的眼睛自乱发之中透了出来,叫众人不由得心意发亮。那老者缓缓开口道:“你们,是赤兔马场的?”
赤兔马场这边更是四个汉子,一个手握阔刀,一个肩扛大枪,一个背插宝剑,一个拎着大锤。四个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老者究竟是何来路。
而就在不远处落脚的凌赤却是心中大为震撼,暗暗忖道:“妖石?他们怎么回来了?难不成那边的石室没能杀得了他?”
凌赤又扫眼一看,妖石的四周却看不见妖柄与“鬼头蛇”徐刚的身影,凌赤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真不知道是机关杀害了其余二人,还是这妖石如此狠心,能将他们给杀害了。”
此刻的妖石自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躲着的凌赤,目光下沉,冷冷道:“要么滚回竿城,要么死在这里。”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手持大锤的汉子一声重喝,那牛头大小的锤子如此落下,如是流星之势,势不可挡!
妖石身形偏矮,而那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