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抹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那人并不是策马奔腾,一步一步走得极为缓慢而又吃力。但是走了几步,便看得出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少年人的身躯,那个身影大得多了。
简叮咛都开始怀疑自己眼前的会不会是凌赤,然而又过了好久,夕阳的余晖照在了那人的后背,拉出长长的影子。借着影子歪斜的形状,周雨亭不由得惊呼道:“他在背马!”
没错!
凌赤的黑马已然被海德国师所击杀,然而凌赤又怎么会就如此放任这乖乖的好马儿葬身黄沙之中,叫夜里凶残的恶狼吞食了他的血肉?凌赤在那一刻便下定决心,他要带着马儿回到月轮国。
他一抹眼边横泪,将马背在了背上。然而此马身宽体壮,依旧是好大一部分躯体在后面拖着。凌赤不管不顾,依旧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回来。
要知道,黄沙柔软,凌赤没踩一步,都是带着马儿与自己的重量,脚都会深深陷入进去。马儿又奇重无比,就算凌赤内功深厚、武功高深,可扛着此马走了这么久的路程,又岂是常人所能为之?
简叮咛、周雨亭还有阿妮公主都已看得惊呆了,眼角处渐渐湿润起来,看着那倔强而执着的身影,心中一阵怅然却又带着深深的佩服。
三人就这么呆望着,甚至忘了要下城墙。只等到一旁的士兵忍不住才开口问道:“公主,咱们是否要下城帮帮凌赤少侠?”
阿妮公主这才从自己幻想当中拉回了现实,立刻下令:“快,快下去帮助凌赤少侠!”
阿妮公主率队出城,迎接凌赤归来。然而当阿妮公主看见自己的爱骑已然没了生气之时,又是忍不住啜泣了起来。
凌赤眼看着好马儿被士兵们抗走,回望一眼最后一抹余晖,道:“好好安葬它吧,那是一匹好马儿。”
周雨亭和简叮咛都赶上了前来,焦急地打量着面前的凌赤。凌赤一脸疲劳,但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
周雨亭见到了凌赤如今已是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不仅升起了一股对凌赤的同情,还有更多的却是对后面比试的担忧。对凌赤的同情自然来源于凌赤那深邃而不可捉摸的眼神,虽相处时日不多,但她已然深刻感受到了凌赤那至刚至烈、重情重义的心性,如今凌赤不仅仅是输了,还看着珍爱的马儿就如此葬身,可想而知对凌赤的打击是有多大。
当然了,周雨亭此番前来还是代表着朝天边关的大将莫不服将军,换言之,凌赤与海德的比试不仅仅只局限在了他们两人,往大一点来说,这是中原与蒙古的一场较量。若是凌赤接下来依旧输给了海德国师,那么与月轮国结盟一事定当是更加的困难了。
周雨亭关切地问道:“凌赤少侠,现如今第一轮比试都已经输了,还要比下去么?”
凌赤目光沉沉的,却并没有回答周雨亭的问题。简叮咛身为柳州简家的大小姐,言语随心而发,从不顾虑。简叮咛见周雨亭言语神色当中尽是劝凌赤罢手之意,心中也是愤愤然的,说道:“怎么不比了?那个海德我看还真被贼汉子给说中了,他就是个老流氓!把凌赤的坐骑杀害了是什么意思?这分明就是胜之不武!”
周雨亭自然知道海德这一场胜得不光彩,然而既然连第一场比试都已然动用了非常规手段,那么后面三场比试,很难保证海德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周雨亭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简叮咛明知有理,可却不甘心就此作罢。阿妮公主抹过眼角泪花,叹息道:“凌赤少侠,你已做的够多了,你若要退出,没有关系的。”
三人都将目光转到了凌赤身上去,凌赤只是独自一人走在前面,背影萧瑟。
简叮咛见凌赤还是不答话,登时忍不住叫道:“贼汉子,你倒是说话啊!”
“说什么?”凌赤微微转过头来,被狂风吹散的头发之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