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声,想起来都挺意外:“我跟他们说过的,当时他们竟然丝毫不意外。”
甚至,都是非常自愿去做这些事情的,还请求在制作污水处理设备零件前不要让他们升职。
他们给的理由也都挺正经:做了这些事情,后面调动起来,才更加有说服力。
为了那个目标,他们付出太多了。
陆怀安叹了口气:“……让他们放心,集团会记得他们的贡献的。”
“好的。”
李佩霖也不居功,挂了电话开会的时候,把这事给工程师们讲了:“……陆总亲自说的。”
众人颇为动容,有人嗫嚅着:“这是我自愿的……”
作为一个研究人员,没有人比他更想知道,这里边究竟是如何制作的。
为了这个结果,他们吃再多苦,受再多的累,也甘之如饴。
开始的时候,当地总是有各种部门过来借检查之名实查产品动向。
说到底,他们还是不相信会有人费这么大劲,养这么多人,只为了那微薄的利润。
对于他们的这些疑问,李佩霖是直接说的。
他当着众人的面,苦笑着,无奈地叹口气:“国内环境太差了,真的……我之所以愿意来这里,接手这个工厂,实在是因为,国内我混不下去了……”
说起他曾经的主顾,他真是一肚子苦水:“……一直安排我外派,出差,出国,四处奔波,钱却是极少的,忙活这么多年,房子也没有,车子也没有,在这边,至少车子非常便宜……房子,也不是特别贵。”
这些话,真真假假的,让人参不透。
可是真要有心人去查的话,又确实跟他说的所差无几。
——陆怀安确实经常安排他出差,出国,并且,在国内,他也确实没房子没车。
毕竟房子车子都是集团直接给他派的,他名下确实是没有的。
这般演了几场,后面来查的人果然就渐渐少了。
人们也相信了他的说法,每每看他的时候,眼神都分外同情。
不过,同情也只是一方面。
该抢生意的时候,他们依旧不会手软。
这些东西,就算全按照原价出售,加起来的盈利,也比不上芸之女装一周的利润。
可是李佩霖偏偏就表现得非常在意一般,被抢走了两个订单就心痛交加,又酗酒又悲伤地,经常喝得醉醺醺,神情萎靡下去,交际也渐渐不来了。
不过月余,大家就对他不再留意。
毕竟,这样的人,真如烂泥般,扶不起来的。
李佩霖总算是有了点自己的空间了,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他也终于腾出点时间,找了个空仓库出来。
这个仓库,他买下来之后,没有急着用。
而是先把它清空,稍作整理后,才搬了些床铺什么的进去。
大家于是就知道了,他已经租不起之前的房子了,要住在仓库里头。
虽然这不合规矩,但是他实在太可怜了,初时查过几次,没查出什么,便都睁只眼闭只眼了。
李佩霖带着工程师们,将里头改造了一番。
由张正奇弄过来的设备,在这仓库里,轰隆隆地开了起来。
前面隔了一道墙,作为李佩霖的起居室。
“这条件……”真的太惨了,张正奇都颇为不忍。
里头设备开动,连床板都会震动,墙壁灰尘扑簌簌地掉。
还有这床,就是个铁架子床,简朴得见者伤心,闻者流泪了。
李佩霖神色平静,竟提笔写了一纸《陋室铭》:“挺好的,这条件已经挺不错了。”
想当初,他在山里头,那环境才叫恶劣呢。
他吹了吹墨水,明明身处这般糟糕的环境里,他却颇为怡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