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随便他们查。
反正他这边一没安排人手进去,他纯粹只是买下来了,也没打算去调整改变什么,厂子还是原来的厂子,连管理层甚至厂长都没打算换的。
“那他图什么?”龚皓都不明白了。
他们之前之所以扩张得小心翼翼,就是因为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这次要不是被逼急了,陆怀安是真不会一举拿下这么多家工厂和公司的。
瞧瞧他们拿下的这些工厂,零零散散的。
虽然现在在盈利,而且状态也还不错,可是终究是在走下坡路的。
买过来容易,他们要管理妥当,把它提升起来,发展扩大,就比较难了。
可是就这么放任不管的话,越来越差是肯定的。
这钱不就直接砸水里了?
不,砸水里了还能听个响呢,这砸水里了,一不小心工厂倒闭,那还是得赔钱的。
陆怀安喝了口茶,摩挲着杯沿:“我倒觉得……他这个路数,跟以前一个人很像……”
那个人,也是这般,大手笔地砸钱。
一举拿下了很多的铝,然后没有去动它。
就这么看着外边的价格疯涨,涨到一定的程度,他就转手一卖。
然后这批铝就这么在他们手里头,卖来,卖去的。
东西在原地不动,价格已经翻了好几番了。
“如果他是打的这个主意……”龚皓点点头,算是理解了:“那他确实不需要操心工厂的发展。”
陆怀安嗯了一声:“所以,松仪这边的工厂和公司,哪怕他看都没看过,捏着鼻子也敢收。”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准备去管。
公司破就破,工厂拉跨就拉跨,他全然不在意的。
左右厂房还在那里,前身又是国营企业,底子还是有的。
只要它没倒,就还有价值。
在它们倒之前,他把它转手卖出去,这就是无本的买卖。
“这,卖给谁啊,谁会要?”侯尚伟想不明白了。
既然都知道是个坑,谁会傻乎乎往里跳呢?
陆怀安看了看他,忍不住笑了:“那我哪知道,他既然敢拿,说明他肯定有自己的渠道呗。”
“那,我们怎么办?”
俩人都有些迟疑,陆怀安沉吟着:“暂时观望吧,他反正短期不会出手的。”
“我们要学他一样吗?”龚皓比较在乎的是这个点。
如果他们也像蒋学坤这样,一开始就做好了后面会抛售的打算,他们确实能省好多事。
反正这些工厂,买回来之后不用管,让他们按照原有的状态继续忙活。
能赚钱,那就是赚的。
赚不到钱,转手一卖也可以。
总归,他是绝对不会亏的。
“从生意上来说,这才是真正的商人。”陆怀安想着,都忍不住感慨:“我们终究还是手腕不够狠辣。”
总是考虑这个考虑那个,瞻前顾后,还担心工人们的生存问题。
人家这直接一刀切,啥事不管,不管人还是厂子,在他眼里都只是生意。
陆怀安想着,忍不住叹了口气:“就是这样的话,以后这些工人会很难过的。”
日子本来就艰难。
只能,再看看。
说到这个,龚皓他们也沉默了。
上边的严查,对新安集团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因为他们全程都是合法合规的,而且也全都签了合同。
一切程序都是非常正常的,找不出错漏。
但是哪怕是这样,他们这种大包大揽,一举拿下一个城市大半中小型国营企业的作法,还是受到了限制。
没有批评,已经是仁慈。
这样限制再卖,陆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