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一看,信被拆开了,撅着小嘴不开心“阿娘,你偷看我的信!”
“你阿爷也看了。”
“啊?”扶疏惊呆了,转念一想也是,阿娘都看过了,没道理阿爷没有看。阿娘阿爷从来都是一条线的。
“你只去过长安一次,也没个闺中密友在长安,怎么会有长安的信?阿爷阿娘好奇,就打开看了!”史氏解释道。
史氏说话当儿,扶疏已经打开信封,读了起来。
“扶疏展信好!听闻汝居扬州,而扬州端午龙舟盛会空前,一观,届时可否小聚?王蹊,贞顺十年三月二十日”
扶疏合上信,皱着眉头问道“我与王家郎君并无多少交情,他为何要来扬州找我,还要小聚?”
“我和你阿爷也猜不透他是何意。不如顺其自然,他若来杭州,你招待一番也并无不妥。”史氏说完,又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叮嘱女儿“你还小,但那王家的小郎君可都十四了,你若与他相处,切记要多几个心眼,勿要轻信于人,勿要私相授受,不可逾矩!”
扶疏心想,阿娘是不是想太多了,但面上仍恭恭敬敬答道“谨遵阿娘教诲!”
晚上史氏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推推季开远“远郎,你说若是王蹊来扬州是专门找阿凝呢?”
迷迷糊糊的季开远一听这话,只胡乱应了一声“你话本子看多了吧?”翻了个身继续道“以后多看些圣贤书,少看画本子!什么才子佳人一见钟情,都是那些落魄文人编出来哄你们这些无脑娘子的!”
史氏见季开远这样说,索性不理他了,翻了个身,也睡了。
晚上扶疏躺在床上,也开始少女思春。她觉得阿娘的叮嘱像是另有深意,倒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其实王家郎君也还挺好的,一表人才,家世显赫,若是要嫁,也算是个良人。”又想起他吼自己的模样,扶疏摇摇头,心想“就是太凶了,要是再温柔体贴些,真是太完美了!”
晚上扶疏做梦,梦见自己嫁给了王蹊,拜堂的时候却是一只大灰狼,朝她呲着牙,扶疏一下子吓醒了。
“还好还好,一个噩梦罢了。”扶疏在心里安慰自己。
到底是年少心里不装事,扶疏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那日清明节季开远也围观了广陵书院的斗诗赛,青年学子意气风发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光。这日公中无事,季开远和白不易白司马去了广陵书院。
书院的山长李航得知季刺史来访,赶忙出来迎接。一行人慢慢悠悠地在广陵书院参观。
教社后面的场地上,一场马球赛正在紧张激烈地进行。
年轻的郎君们裹头持杖,骑上骏马,在广阔的场地上流行逐电一般矫健奔驰,人喊马嘶,青春昂扬,热气腾腾。
一时比赛结束,裁判宣布比赛结束,赢得那一队欢呼嚎叫。
季开远一看,有个面孔非常熟悉“那位骑白马的郎君不就是清明节斗诗会上拔得头筹的那位?”
“正是这位!”一旁的李航山长恭敬答道“此人姓郑名阔,字宽之,扬州人,父母是本地乡绅,家境尚可,为人聪慧,经史子集、兵法策略皆有所长,是我们广陵书院难得一遇的人才!”
季开远哈哈大笑“真是后生可畏啊,这样的人才真想会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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