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师靖没什么底气反驳,她闭上唇,心中苦思如何回答,却见眼前白光一晃,耳畔剑鸣一响,再抬首时,师尊已背过身去,持剑走向林守溪。
林守溪没有逃走,他静静地立在那里,等待这位神明般的女子走近。
慕师靖却也跑来,张开双手,拦在了他的面前。
“还说不喜欢?”宫语冷冷道。
慕师靖坚持道:“这是大道之争,师靖所守的,是我的大道。”
“那你呢?”宫语看向林守溪,问:“你就想这样躲在女人后面?”
“我无话可说。”林守溪的嗓音略显是沙哑,“只是你若真要杀我,可否告诉我师兄姐的安危,让我死得明白些。”
他还有许多事没有做,但如果死亡真的以无法抵抗的方式到来,纵有不甘他也会平静接纳,绝不会谄媚乞活。
“你这般重师门情谊?”宫语问。
“长兄如父,长姐如母,我在师门之时,他们视我如亲,我又如何不挂念他们安危?”林守溪淡淡道:“想来门主亦有师承,不会不懂此理。”
宫语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点了点头,“有理。”
林守溪平静地等待着回答。
宫语没有给他答案,只是说:“你生得漂亮,为救朋友不惜顶撞我,还有这份视死如归之心,难怪她会这般痴迷于你。”
“我不喜欢他。”慕师靖立刻反驳。
“我说的可不是你。”宫语摇了摇头。
“你见过小禾?”林守溪飞速反应了过来。
得知小禾平安无事,他松了口气,但他不明白,小禾是怎么与这位道门门主扯上关系的。
宫语依旧没有给出回答,她再次望向了巨龙消失的方向,身上的杀意忽然烟消云散,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邪龙转世为人,口衔逆鳞,为祸苍生……”宫语轻声开口。
“这,这不是……”林守溪瞳孔微缩,不知道宫语怎么会知道并提起这般久远的事。
“这是你幼时,魔门中广为流传的言语。”
“对,是这谣言……”林守溪对此事的记忆清清楚楚。
“谣言么?”宫语转过身去,回眸看了他一眼,说:“那你知不知道,这谣言到底是谁散播出来的呢?”
林守溪忽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宫语收起湛宫,向着山下的三界村走去,女子仙音缥缈,话语却回荡在林守溪的脑海里,经久不散:
“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你视他们如亲,可他们未必,甚至,他们不一定都是……人。”
林守溪被软禁在了三花猫过去的宅院里。
慕师靖不在他身边,这位黑裙少女此刻跪在前堂,师尊斜坐在一张老木椅里,浑圆修长的玉腿自狐裘衣袍间探出,赤裸雪白,她衣袍微分,可见狐裘间玲珑的锁骨,锁骨之下是傲人的白雪岭,锁骨之上则是修挺完美的天鹅颈。
她的玉指翻动纸张,目光飞快地扫过,澄澈的仙眸中泛起异色。
“这上面所言,皆是真的?”师尊将这摞纸放到一旁,问。
“是真的。”慕师靖说。
师尊所拿着的,是昨夜三花猫写成的稿子,讲的是这些天它随着林守溪与慕师靖一起的冒险经历,除了一些身份上的问题按照了慕师靖所言修改以外,其他大体属实。
幸亏这份稿子连夜发表,传到了千家万户,才躲过了在战斗中付之一炬的命运。
这份稿子上说,林守溪平日里白天留在三界村当尊主的亲信,晚上则前往魔巢,当魔王的卧底,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双面间谍,为的是颠覆他们的阴谋,而慕师靖则调查有鳞宗一事,一路行侠仗义,斩妖除魔,于吞骨山庄借助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