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机会!我是她的阿父,你是她的姑母,正所谓血浓于水,我就不信,她会对咱们见死不救!”
裴云惜不大听得懂。
她如获至宝般啃着那半个馒头,好奇地瞪着裴茂之。
裴茂之不知想到了什么计谋,连连露出冷笑。
次日。
裴道珠坐在西窗下,正亲手绣制枕巾,裴桃夭姐妹手挽着手小跑进来,咋咋呼呼地叫喊:“阿姐!阿姐!”
裴道珠板起小脸:“平日怎么教你们的,淑女的规矩仪态,都忘干净了不成?”
裴桃夭睁着圆啾啾的眼睛,嚷嚷道:“是阿父!”
裴道珠垂着眼睫,一针一线极为认真:“阿父不是上朝去了吗?”
“是另一个阿父。”裴子衿怕妹妹说不明白,一板一眼地开了口,“他和姑母躺在府门前,说是染了重病走不动了。阿娘和姨娘去长公主府上吃茶,管事的犯了难,不知如何处置他们才好。”
绣花针刺破了指腹。
裴道珠吮了吮指腹,蹙起眉眼。
她竟全然忘了那位生身父亲。
这么久过去,想必他欠下了更多的赌债和酒债。
这趟上门,定然没有好事。
然而府里如今无人做主。
裴道珠只得放下绣绷,亲自去府门口瞧瞧。
裴道珠跨出门槛,府门外已经聚集了上百名围观百姓,俱都对着裴茂之和裴云惜指指点点,又不时议论起沈府里的主子。
她望向那两人。
阿父和姑母形容落魄,虚弱地靠坐在栓马柱上,哪还有昔日盛气凌人的模样。
见她出来,裴茂之连忙扶着马柱,颤巍巍地站起身:“阿难!我的乖女啊!”
他像是想女儿想得不行,哭得眼睛都红了:“人人都说裴家的道珠姑娘花容月貌艳绝江南,却不知我这当阿父的,连见上一面也难!到底是有了官位显赫前程锦绣的继父,竟是忘了我这生父了!”
他悲痛欲绝地捂住脸,也是中年人了,却当众哭得十分凄惨。
围观百姓不禁心生怜悯。
似乎仍嫌不够,裴茂之哭了片刻,又扶起裴云惜:“你在将军府享清福,可怜你姑母没了女儿,如今生了重病,也没钱医治……听说你年底前就要嫁给郡公,阿难,你如今是飞上枝头了,可也得回头瞧瞧咱们这些长辈呀!”
说着说着,他又哭了起来。
围观百姓,不禁纷纷指责起裴道珠。
各种闲言碎语层出不穷,仿佛裴道珠是个绝情寡义的恶毒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