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北伐的只有寥寥几人,最关键的崔家,也没有下定主意联合北伐。”
崔家手握兵权,是北伐当中重要的一环。
他们的支持,关乎北伐的胜利与否。
萧衡挑眉:“崔家想当墙头草?”
都联姻了,竟然还没有下定主意……
“对方为何举棋不定,你不明白其中缘由吗?”萧相爷冷冷看他一眼,“崔柚进门多久了,却还是没有一子半女。我听说,你甚至未曾与她圆房。没有孩子的联姻,终究是不牢固的。”
萧衡沉默。
萧相爷接着道:“你从小我就教过你,国仇家恨面前,没有儿女情长。玄策,你活着,只是为了报仇。”
活着,只是为了报仇……
这句话,萧衡从小听到大。
他与兄长阿姊不同。
他的命是祖父捡回来的,如果当初不是为了他,祖父本可以不死。
所以祖父的仇,必须由他来报。
为了报仇,他比同龄人更早习武,更早接触兵法谋略。
为了报仇,他小小年纪就被父亲扔进军营,哪怕遍体鳞伤也不准他休息,甚至一天里只能睡短短三个时辰。
他活着,就只是为了报仇。
萧衡低头:“孩儿谨记在心。”
“今夜,去崔柚房里。”萧相爷摆摆手,“退下吧。”
萧衡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萧相爷捋了捋胡须,目送他消失在房外。
苍老的眼眸里掠过深意。
他冷笑一声,慢慢将窗台上的灯盏拨得更亮些。
……
萧衡来到厅堂,接裴道珠回去。
裴道珠饮了不少酒,醉意虽浅,面颊却比平时要红,凤眼水盈盈的挑起,看人时总带着不经意的媚意。
此时建康城已经雪停。
一轮明月出现在天穹上,更显天地皓白。
金梁园山水积雪,清幽风雅。
穿过园林小径时,裴道珠突然不走了。
她对路径一侧的梅花起了兴致:“你且等等,我折一枝梅花带回去插在宝瓶里……”
她踩着木屐,轻快地来到树下。
她仰头观察半晌,相中了一枝半开的梅花,于是利落地挽起宽袖欲要攀折。
萧衡道:“叫侍女替你折花就是。”
“要自己折才好玩……”
裴道珠踮起脚尖,伸手去够那枝梅花。
梅花树上积着不少雪,随着她不停拨弄,树梢头飘落些微雪霰。
“折不够……”
她委屈。
她想了想,干脆不顾淑女形象,跳起来去够花枝。
萧衡看着她。
喝了酒的裴道珠,比平时更加倔强,一副折不到花就誓不罢休的姿态。
随着她跳起,满树积雪被惊动,纷纷扬扬地兜头落下。
裴家的小骗子身娇体弱,那些雪霰若是落在她身上,会染上风寒吧?
萧衡连考虑都未曾。
他三两步上前,一把将少女拽进怀中,护得紧紧。
雪花落了他满身。
裴道珠握着折下来的梅花,怔怔眨了眨眼。
微醺的醉意,在此刻烟消云散。
她嗅着梅香和郎君身上的崖柏香,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出口。
半晌,她佯装酒醉,娇憨地举起梅花枝:“摘到了……夫君替我簪花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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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