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三清神像耸立在最深处,像是静静的看着众生,默然无言。
当中坐着道玄和普泓上人,左侧是青云门各脉首座,包括郑健也坐在那里,其余长老以及重要弟子站在身后;右侧坐着天音寺几位僧人,神情不悲不喜。
看到三人进来,众人的目光都盯在张小凡和林惊羽身上,尤其是天音寺普泓上人,更是一直注视着张小凡。
他知道,正是这个孩子,既修《大梵般若》,又修《太极玄清道》,正是普智心愿的结果。
也正是为了这个夙愿,才最终导致了草庙村血案。
“小凡,惊羽,你们过来。”道玄淡淡道。
两人茫然走过去。
“上人,这两位便是山下草庙村血案的遗孤,这个是林惊羽,这个就是那个孩子……张小凡!”
普泓上人高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张小凡,眼里闪烁着悲天悯人的光芒。
道玄真人叹了口气,神情威严道:“水月师妹,你且到中间来。”
七脉首座中,水月面色惨然的走到面前,不言不语,默然站着。
“水月,今日当着咱们师兄弟以及天音寺诸多高僧的面,我问你,五年前,可是你暗算了天音寺的普智大师?”
水月的脸色越发苍白,双手低垂,眼眸幽深,“是!”
听到水月坦然承认,普泓上人的神色更加愁苦,低眉顺眼,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道玄真人脸色不变,继续道:“正是因为你暗算普智,导致其重伤,难以压制嗜血珠中邪气,最终……酿下惨案,今天站在三清祖师像前,你可有何话说?”
水月缓缓跪倒,低声道:“任凭掌门处置,水月无有话说。”
“嘭!”道玄真人猛然一拍扶手,站起身来,怒道:“糊涂!荒唐!犯下如此大错,我纵然是你师兄,又如何能包庇于你……”
普泓上人眼神深邃,缓缓道:“阿弥陀佛,真人,可否听老衲一言?”
道玄真人强忍怒气,“大师请讲。”
“阿弥陀佛,贵派水月暗算普智师弟,也不过是为了嗜血珠而已,并无伤害村民之心,也无伤害村民之实,万般罪孽,皆由老衲师弟普智一身而起,还请真人明察。”普泓上人不疾不徐,淡淡道。
道玄真人眼角跳了跳,沉声道:“大师此言差矣!佛门讲究因果,他日之因,今日之果!若非水月偷袭暗算普智大师,又焉有后来血案,此事,水月当负首责!”
“师兄!”田不易霍然起身,这要真的担了首责,那还得了?
苍松强行按下田不易,眼神紧紧的盯着田不易。
接触到苍松的眼神,田不易先是愤怒,旋即看到对面天音寺僧人脸上亦有不平之色,心中一动,不再言语。
普泓上人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此事无关水月,乃普智师弟先有执念,才被嗜血珠所趁!”
道玄闻言,瞪着水月,余怒未消道:“即便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以青云门掌门身份宣布,从即日起,免去水月小竹峰首座之位,贬为普通弟子,并于通天峰后山清扫祖师祠堂百年,静思己过!水月,你可心服?”
天音寺众僧骤然变色。
水月从怀中缓缓取出小竹峰首座信物,高举头顶,“水月心服口服,愿受责罚。”
道玄真人手一挥,信物便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到了陆雪琪面前。
他淡淡道:“小竹峰首座之位由陆雪琪暂代。”
陆雪琪茫然的接过信物,她到现在仍然不敢相信那件震惊整个青云门的公案竟和她师父水月有关!
旋即,陆雪琪仿佛想到了什么,俏脸顿时煞白,没有丝毫的血色。
她颤抖着接过信物,目光向着殿中的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