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转让’,下面是一个手机号。
看着那张纸,不由得摇头轻叹,那个老板的话我至今还记得,我以为他会一直把这个饭店开下去。
没想到,再回来,他已经放弃了,还真是世事难料啊。
在家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下午我接到了杨富友的电话,探监手续办好了。
再次见到我妈,她还是那个样子,只不过这次她没有泪流满面,而是平静的看着我。
我想说话被她拦住了,她幽幽的对我说:
“这么多年,我早就想通了,我们没进到做父母的义务,也不会干预你未来的道路,既然做出了选择就放手干吧。”
离开了监狱,心里有种释然,来的路上,我想象了无数种我妈得知我做憋宝人后的反应。
而唯独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平淡的就接受了。
然后就是返程,下了火车之后,我先去采购了清单上的东西。
一切齐备之后,我再次进了山里,当天夜里训练结束后,按照冯叔的指示,我开始画符。
这次画的是四象符与定风符。
不得不说,理论研究和实际操作真的不是一回事。
按照我的想法,那些符的绘制方法我已经烂熟于胸了,应该是提笔而成的。
可现实是,我连调制画符水都搞得一团糟。
憋宝人画符不用毛笔,而是用布撵,所谓布撵,就是用棉布撵成一个小棍,用这个小棍的棍尖蘸着画符水绘制符文。
但是,我开始调的可能是太干了,蘸上后,只画了几毫米的一小道就画不出痕迹了。
而冯叔自始至终则是笑而不语。
我问他,他却告诉我“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于是我尝试往里面兑水。
但是,不管我怎么去调浓度,依然不成功,而最后,当我把浓度再次降低,这一次一滴画符水直接就落在了宣纸上,立马就阴出一个大圆点。
冯叔看我彻底失败了,他告诉我我之所以失败,是因为画符水还是太浓。
我不解的看着他问:
“可是现在这个程度都开始滴水了,在降低浓度,那不是一碰纸就阴一大片。”
“这就涉及到手法了。”
然后,冯叔又给我讲了一下,画符的过程。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把手法这个事给忘了,不,更准确的说,当时听他说的时候,我就没上心。
而冯叔则是毫不客气的指出了我的问题,他告诉我,憋宝的每一个技法,都是通过血的教训总结出来的,任何一个环节不上心,都可能埋下隐患。
我立马承认了错误,并且保证之后会改变态度,认真对待。
冯叔又给我讲了一遍画符手法。
首先,布撵一定要长,才能做到吸水足。
拿布撵也不是向我那样用手指头捏住。
而是拇指食指中指合拢,把布撵夹在三个指肚的中间。
以指肚轻微挤压抑制布撵上的画符水低落,将布撵轻触在宣纸上,靠宣纸自身吸水的特性,将布撵上的画符水吸附到宣纸上。
而这个过程很漫长,所以,憋宝人的用符不是笔走龙蛇一气呵成,而是要的稳如泰山,入木三分。
符文其实并不复杂,更像是描绘动物的轮廓,但是,过程却很痛苦。
毕竟,布撵吸水是有限的,所以,一张符需要多次续笔,而每一次续笔,几乎都是一次新的挑战。
稍不留神,手一抖,笔画连不上,这张符就算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