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俩一黑一矮父子一台戏又有得看了,江十一坐到了冯老黑的位置上,与孟红女一起当起了吃瓜群众。冯老黑的叨叨絮絮与戴矮子的不胜其烦很快开始了,这也引起了陈泌的注意,他连忙结束锻炼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三个人凑一块坐着观赏这场好戏。
只是陈泌和孟红女一边看着一边很自然地啃着生姜,只有江十一啃着自己的手指头。
前面两人演得正入戏,后面三人看得正入神,于肥突然跑回酒馆,坏了这一片祥和的景象,他神色慌张地叫道:
“打仗啦!打仗啦!”
“打了?”戴矮子第一时间蹦起来叫道。
“不是,打完啦!”
“打完啦?什么时候打的,都没见有士兵出城啊。”
“真打完了!大获全胜!”
“谁大获全胜啊?我们还是他们?”
一时间,于肥竟不知道如何区分你我,身为朝廷的间谍却身处敌城,遂竟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他喘了两口气才又重新组织起了新的语言。
“籍壅城的人打赢啦!”
“没见攻城啊。”
“不是攻城,是野战,伏击战!”
戴矮子更是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城内的守军居然敢出城跟朝廷军打野战,关键是还打赢了,并且身处城内的他们全程不知道籍壅城已经在某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出征设了伏。
“走走,快去看看。”
草芥们全体出动上街去,没走几步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喧嚣,街上的人都在往同一个方向赶去,草芥们融入了围观的人潮中,戴矮子爬到了陈泌的肩膀上才能看清楚人潮中央拥簇着的军队。
军队的人数不多,应该只是千人规模的小部队。
这样的军队很难找到他们与平民的区别,唯一的区分标志是他们的头上都绑着统一制式的白色头巾,手上拿着的武器五花八门,有明显是缴来的环首刀,也有自制的木戟,还有制作粗糙的猎弓,无法想象这么一直军队是如何击败朝廷军队的。
但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腰间都挂着一个个被红布包裹着的圆骨碌,这是他们最重要的战利品,也是身为胜利者的标志,因为只有胜利者才能拥有打扫战场的资格。江十一很快就认出来了,那些红布其实是朝廷军的红色戎装,至于里面包裹着的是什么,便也心知肚明了。
“红色的一颗颗是什么东西?”于肥还是没能跟上脑回路,这也难怪,因为红色的布掩盖了里面包裹着的血腥战功,江十一瞧了瞧他的脑袋,答道:
“就是这个。”
“什么?敲我头干嘛?”
“知道是头就好。”
“什么意思啊?”
于肥还是没能理解过来,给这家伙一点时间他才能自己悟出来,悟不出来就自生自灭去吧,江十一也懒得再跟他纠缠,因为他在军队的头部里看到了一张很熟悉的面孔。
那个人或许有无数个名字,但是那张脸就算化成灰江十一也能轻易认出来。
公羊贤。
此时的公羊贤怡然自得地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江十一从来都不敢想那样的人居然会亲自上战场,他的腰间没有挂着红骨碌,手上也没拿着兵器,看起来他并未亲身上阵杀敌,只是出于对战况的胸有成竹前去观战罢了。
最该死的人却总是不死,并且如今那家伙似乎还混得很好,江十一远眺着那张可恨的面孔,对于他的大获全胜就更加恼火,仇恨之火在江十一心中熊熊燃烧着。
军队开到了籍壅城的广场,那个词汇量惊人的神棍早已在广场的中央等着,百姓和士兵们见到神棍纷纷拜倒在地,全场只允许中央那个神棍站着,就连戴矮子都不得已地跪在地上。
整个籍壅城因为一个人的出现瞬间变得无比肃穆,谁也不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