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主意。”
“哟呵,陈圣贤不哭了,还能想主意了。”
陈泌貌似已经彻底习惯了江十一的中伤,一脸百毒不侵地继续说道。
“有粮食就好了。”
憋了半天结果就崩出一口索然无味的屁,一心只想把中伤进行到底的江十一顿时觉得失望。
“我是说,如果我们还能搞到粮食就好。”陈泌盯着江十一看。
“怎么搞到粮食?”
陈泌愣了一下,语塞。那一刻他又展现出那令江十一引以为耻的一面,好似心有灵犀,江十一瞬间懂了,这样的心有灵犀更让他引以为耻。
“再抢一次?”江十一索性戳穿了他的欲言又止。
陈泌的单纯与江十一的敏感一样简直令人发指,脑子里有点啥风吹草动就会瞬间呼之欲出,只是难以想象这种主意能在陈圣贤的脑袋中出现,就不难为他再说出口了。
陈泌低头沉默,他的脸本该通红,可是长期的营养不良他的脸无力通红,大概这也在诠释着吃不饱饭的人也不配讲究廉耻的大道理。
宋癸才刚领悟到这段谈话的意味,他看了看另外两人,说道:
“我都行,只要有粮食吃,都行。”其实并没有人在征求他的意见,只是他希望在这种事上面,他只是提了意见。
最终,宋癸和陈泌都看向江十一。
“看我干嘛?”
两人对视了一下,然后十分默契地又把目光移回江十一脸上。
“大晚上的我们上哪儿抢去?”
这本该是一个设问,三个人心里都有同一个答案,江十一把它问出来,是不想独自承担这份罪恶。
然而分享被心照不宣的沉默狠狠地拒绝了,如果江十一继续执意要分享,那么这样的沉默似乎不介意持续到永远,最后他只能选择放弃了。
“行。”
三个人心里都很清楚,想要在一个晚上搞到足量的粮食,乌七八黑的满世界找肯定不是办法,唯一可行的就是那个之前被他们抢过的可怜的村庄,之前三十一个人都能抢到,现在足有两百多人,就算少了个矮子这事儿依然是轻而易举。
唯一的问题仅仅是江十一心底那引以为耻的矫情,越是引以为耻越是无法割舍。
说要连夜去抢粮,此时的废物们总算是流露出了掠夺者该有的嗜血,特别是刚刚获取了一次完全的胜利之后再要去掠夺同一个受害者,这样的必胜的欺凌只需少量勇气与大量无耻。
轻车熟路,二十几个吃饱的废物领着两百多个饥饿的废物冲向那个来不及舔舐伤口的村庄。被凌辱的少女还未来得及穿上衣服,还未来得及擦拭眼泪,便又听见了外面更跋扈的叫嚣,他们要来抢走因为良心而留下的那另一半。
顺便,杀死自己的良心。
“我们只抢东西不杀人!”
熟悉的喊声响彻午夜的天,惊醒了少女悲伤的梦,却并没有斩断少女的悲伤,而带来更恐怖的噩梦。
暴徒化身成一朵巨大的黑旋风,吞噬了这座小村庄,然后刮走了每一个角落的财富与粮食。
呼喊与混乱中,一声巨响,门外渗入了腥红的血,堵门的阿爹使暴徒们的口号失效了,恶正在迅速蔓延,暴徒们想要一切,包括杀戮。
少女看着阿爹的尸体怔住了,同样怔住的有门外的江十一。
他有能力驱动恶,却无力阻止恶的蔓延,这就是他跟矮子的区别,大概也是天下的能人跟废物的本质区别,他甚至都没有勇气去阻止,只能任由它横流。
少女攥紧早就准备好的剪刀冲向江十一,那样的壮烈的嘶吼很难去相信那是来自于一个柔弱的少女,江十一拿手去挡,剪刀生生扎进了他的手掌心,旁边的宋癸连忙把少女踹倒在地,她被控制住了,无法被控制的是愤怒与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