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旁人了,吕布看着远处疲惫的将士,心中也罕有的生出几分茫然:“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找寻一种唤醒人心底对蛮人怒火的方法,这点很关键,你可以称它为势!”
“不是很多吗?”李九儿记得好几次出现过百姓反抗。
“不算,或者说太少,蛮人也是有势的,他们占据大势,想要反抗这股大势,就得将民心中的势掀起来,可惜时机未到,十年来,我费尽心机想要引燃这股势与蛮人分庭抗礼,但却终究差一些。”吕布叹息道。
“差一些?”李九儿看着吕布,不解道。
“就差一点。”吕布肯定的点点头,十年来对蛮人的了解,他们的律法、他们对百姓的态度、他们的治国理念等等等等,没有一样不在告诉吕布,这个王朝他长久不了,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吕布已经不再是以杀伤蛮人为主,他在找寻能够引爆民心中那股火焰的东西,在哪儿他不知道,有时候,吕布看着那些被压迫而不敢反抗的百姓,真恨不得冲上去问他们为何不反抗?
自然是不可能这般做的,真的那样做了,他便不是吕布了,吕布一生,何曾求人?
李九儿不太理解吕布说的那一点儿是多少,要再杀多少蛮人?但只差一点的话,应该快了吧?
吕布端着粥碗,迎着夕阳默默地出神,虽然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只有十年,但却好像比以往任何一世都要长。
傍晚的清风温柔的吹拂而过,吹起他那鬓间华发,方天画戟已经不再锃亮,哪怕擦的再干净,阳光的映射下,还是有丝猩红之感。
李九儿默默地跟在吕布身边,藏身于吕布的影子里,让两人的影子叠加在一处,不知从何时起,她喜欢这样默默地待在吕布的影子下,至少从影子上看,两人好像是抱在一起的,可惜也只是影子。
“主公,此处过去叫孤颙城,十年前……”一名年轻将士来到吕布身边,给吕布说这附近的地形。
“此处是我故乡。”吕布看着青年,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笑容,他最近学会了笑,笑起来也挺有亲和力的。
青年闻言怔了怔,随即对着吕布一礼道:“末将失礼。”
“无事。”吕布摇了摇头道:“说吧,追兵到了何处?”
“暂未发现追兵,应该尚有些距离,此外距此最近的是六合城以及炎城,此二处据探查,至少有千名将士驻扎。”说到这里青年顿了顿,原本有些不太理解为何这样的地方会驻扎这么多兵马,现在他懂了。
“只有这两支人马?”吕布询问道。
“目前只有这两支,但追兵不知所踪,这点本不该出现!”青年皱眉道。
追杀他们的是大满朝名将秃律止津,也是个很厉害的人,与其他只知厮杀的将领不同,这秃律止津善用人心,主张的也是蛮人与中州人融合而非分离,所到之处第一件事情不是追杀吕布,而是平息民怨,很多人不明白他为何要这般做,但吕布在当地很难获得支援,就是这样几次差点将吕布逼入绝境。
而吕布的几次反杀若非秃律止津让几人穿着他的盔甲,恐怕秃律止津也早被吕布阵斩,但这样使用分身的弊端也让吕布几次借机将其所部击溃。
如果双方条件差不多的话,秃律止津早被吕布击败不知多少次了,但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吕布的几次反击虽然重创了秃律止津,但秃律止津很快便能获得新的兵马继续追杀,而吕布哪怕胜了,折损的兵马也不是立刻就能恢复的,正是秃律止津出现后,吕布的人马从上千人一直被追杀到现在只剩三百多人。
如今秃律止津消失,所有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对方无能,而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因为秃律止津最厉害的本事就是追踪,从双方交手开始,还没有出现过追丢的情况。
更何况吕布也并未有过任何动作,对方没有理由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