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军的距离缩短到了双方弓箭的射程范围以内。
“目标,齐军方阵前部,抛射!”
在各自将领的命令下,在燕军两翼侧后跟随着冲锋的轻骑兵们向着齐军方阵的前部远远抛射出箭雨。
“目标,前方骑兵,射击!”
齐军的弩手们也同时向冲在前面的燕国骑兵射出了利箭。
随着前排的燕国骑兵被射落成为马蹄下的破碎尸体,正严阵以待的齐国长矛手、弩手也被从天而降的箭雨射倒一片。
不过,由于燕国骑兵冲的太快,留给远程兵器发挥威力的时间很短,双方的弓弩手都只射出了屈指可数的几轮箭雨,两军的距离就不再有弓弩手们可以施展的空间了。
“落矛!”
随着孙如海的一声大喝,已经冲到齐军阵前不足三十米的长矛重骑兵们放平了自己的长矛,将矛头对准前方的齐军士兵,做好了攻击的最后准备。
“弩手后撤,长矛手迎敌!”
齐军方阵中,曹天龙把近战肉搏时已经没什么发挥余地的弩手撤出了最前线,同时,那如林的长矛后端支地,前端斜伸出重盾之外,矛头同样迎向全速扑来的燕国重骑兵。
终于,燕军的锋矢大阵与齐军的鱼鳞方阵迎头相撞,犹如两头钢铁巨兽开始互相撞击、撕咬、缠斗。
金属的巨大碰撞声与双方士兵声嘶力竭的喊叫声极为刺耳,让最前线的士兵们近乎失去了听觉。
燕军的骑兵们只知道尽可能在高速的冲锋中躲过从下方刺来的长矛,然后纵马越过那一米多高的重盾,再回手将长矛刺向躲在盾牌后的齐军士兵身体。
齐军的刀盾手在面对飞奔而至的燕国骑兵时,拼尽全力抵住自己的巨盾,不时有刀盾手被迎面而来的重骑兵撞的吐血飞出,内脏尽碎。
原本躲在盾牌后的长矛手们看准一个冲过来的骑兵,便奋力刺出手中的长矛,有的能一举刺穿骑兵的身躯,有的甚至能直接将高速跃起的战马刺穿之后又将马上的骑兵刺穿成一串。不过这些最前排的长矛手自己往往也会同时被敌人的长矛钉在地上。
鲜血、脑浆、内脏、残肢、碎肉,眨眼间遍布大地。燕军重骑兵借着速度与居高临下的地势优势,迅速冲破一个个齐军的鱼鳞小阵,在付出不菲代价的同时也不断向齐军大阵的纵身刺入。
不过齐军这厚实的鱼鳞方阵也开始让燕军吃到了苦头。
每一个鱼鳞小阵都是由一队士兵即五个战斗小组组成,十名刀盾手将重盾连在一起,支在地上,十名长矛手也都是将足有三米长的长矛后端支在地上,从盾牌的间隙伸出,矛头斜指向燕军骑兵冲来的方向。
五名弩手则蹲在盾后,紧盯越来越近的敌人,做好射击准备,在燕军骑兵冲到前方时立即起身放箭射杀,而在燕军骑兵马上就要冲到小阵前面时,弩手则立即撤向后一排的鱼鳞阵,与那里的弩手会和,继续放箭支援前面的战友。
由于盾牌是有一个小弧度的,所以每一个鱼鳞小阵也都像鳞片一样成半弧形对准燕军,一个个鱼鳞小阵又以巧妙的波浪形排列环环呼应,像鱼身上的鱼鳞般一个个相连,一排排相护,即可互相支援,又是独立作战。
在任何一个小阵被攻击时,相邻的小阵都可同时攻击敌人的侧后进行支援,而任何一个小阵被攻破,又并不会影响旁边小阵的战斗力。
冲入齐军阵中的燕国骑兵们,在耗尽了最初的巨大速度与冲击力后,很快就被这一层层的鱼鳞小阵拖住了速度。
每当骑兵们费尽力气消灭了一个鱼鳞小阵后,却发现还有更多的小阵在等待着他们,好不容易突破了一排盾墙,精准的箭雨就会立即从新的一排盾阵后面射来。
这些燕国骑兵们犹如进入了泥潭之中,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他们虽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