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此地,只是应知己之邀,并无他意。”祖雷冷笑着答道。
不过今日这宴会并不是宾客之间可以互相邀约的,只有得到若晶、春莹或梦雨三人中的一位亲自下帖邀约才能有资格参加。
场上除了刘远风因为来的太晚又衣着气质上佳而没有被检查请柬外,其余的人都是持有三位姑娘的请柬的,那么祖雷口中的知己恐怕也只能是三位姑娘中的某一人,这只能坐实他是凤栖苑的常客。因而他这话说出来后,反而是被一旁的众人轻声哄笑了一下。
“两位大人都是我们凤栖苑的贵客,今日天中端阳节,本就是大家欢聚一堂图个喜庆,两位大人都是我大陈的柱石良将,刚刚又都成了最为幸运之人,还请两位大人看在我们姐妹三人面上,今日不谈公事,一切以开心为上,不知两位大人可愿赏此薄面?”
梦雨的声音适时传来。
“对不起,梦雨姑娘,刚刚是在下唐突了,祖某向三位姑娘赔罪。”
祖雷闻言立即施礼赔罪。而一旁的牛慕月则也冲着汲翠亭的方向拱了拱手坐了下去,不再言语。
“多谢两位大人,但不知祖大人可还愿为我们姐妹赋诗?”梦雨见自己的劝解起了效果,非常开心,便继续笑着问道。
“自该如此,这是祖某的荣幸!”祖雷立即答道。看得出他对这位梦雨姑娘应该也很有好感。
沉吟片刻后,祖雷开口道:“梦回宁水畔,跃马大刀扬。雨夜平贼寇,名传万里疆。”
祖雷这一首诗念完,众人都细细体味了一番,在大陈境内,如此铁马冰河的豪放风格在诗作中可谓极为少见。也难怪祖雷刚刚讽刺牛慕月的诗不似一个将军所作,两相对比之后,哪首诗更像是将军该有的气概,可谓高下立见。
而且祖雷的诗中念念不忘要洗刷宁水之败,时刻想要收复西南三郡的心思,也算是变相在打牛慕月的脸。
可是在如今的朝堂上,牛慕月比祖雷更加得宠,所以在座众人顾及牛慕月的面子,谁也不敢出口叫好。就连梦雨也在为祖雷这种当面羞辱牛慕月的行为担心,因而并没有因祖雷为自己创作了见颜诗而感到多么开心。
不过,就在场上暂时陷入尴尬的寂寞中时,却有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出来。
“好诗,扬刀立马、气吞万里,好诗!”
众人循声望去,这声音竟是从宴会的最末席传来的,而且是大多数人都不认识的一个年轻公子。
而牛慕月在看清了这人的长相后,竟然忍不住怒道:“混蛋,你这个贱奴竟然也冒充宾客坐到了这里,这是要存心羞辱我们吗!”
若晶此刻也才发现,刘远风竟然跑到了宾客之中落座,难怪一直没有见到他。之前因为迟迟见不到刘远风前来,若晶心中还是很有些气恼的,隐隐还有些失落,万没想到刘远风竟然会出现在宾客之中。
“啊,我……”
刘远风当即傻眼了,他之前并不懂牛慕月与祖雷之间的纠纷,更不懂场上众人的微妙心里,在听了祖雷的诗作后,一直在心中默念鉴赏,然后竟不知不觉把自己的赞叹说了出来,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闯祸了。
不过刘远风若是知道祖雷诗中所提到的“贼寇”,其实指的就是他自己,恐怕就又是一种感受了。
“各位,这个小子乃是凤栖苑内的一个龟奴杂役,他今日居然也能衣冠楚楚地与我们平起平坐,实在是对我们的故意羞辱,希望梦雨姑娘能给我们一个解释!
他这样一个奴才是从哪里得到的请柬,凭什么坐在我等中间,难道在凤栖苑看来,我等的身份与龟奴杂役一样了吗?”牛慕月朗声问道。
之前牛慕月见祖雷竟然在诗中揭自己的伤疤,心中大为不快,而后见众人都不敢为祖雷喝彩,自感又扳回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