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便都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牛慕月身为浣云舫的常客,自然最有可能为春莹作见颜诗了。
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宾客最先为谁作见颜诗,那位姑娘自然也最有面子。春莹刚刚见牛慕月拿到茶杯后便马上出声恭喜,其实也是为了确保牛慕月这第一首见颜诗是送给她自己的。
在座的众人都知道牛慕月与春莹关系密切,万一牛慕月竟然给若晶或者梦雨作诗,那春莹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见牛慕月果然把今日的第一首见颜诗送给了自己,春莹马上心花怒放,凡是能够比若晶抢先一步的事情都是让她最为开心的。
不过春莹表面上还要装作一副害羞的模样,先是起身向牛慕月施了一礼,表达感谢,然后才伸手揭开了自己的面纱,嘴里说道:“奴家多谢牛将军厚爱,一曲《平沙落雁》祝将军早抒远志,雁飞万里!”
紧接着,春莹便坐回去,抱着手中琵琶弹奏了一曲《平沙落雁》。
这也是惯例,只要有宾客作了见颜诗,不管对应的姑娘是否满意,是否愿意揭开面纱,都要现场弹奏一曲表示感谢。
一曲终了,又是赢得现场众人的一片叫好声。
虽然与之前的三美合奏相比,春莹独奏的这一曲在境界上略差了一些,但春莹的技艺还是绝对上乘的,众人的叫好也绝非曲意逢迎。而现场最得意的当然是牛慕月,捋着胡子大笑不止。
见这第一轮结束,梦雨便斟好了第二杯茶,侍女这一次则换了一片比之前略小一些的荷叶,放好茶杯后让其向下游漂去。
理论上这荷叶越小,自然也越能漂的远些,总不好每次都让同一个人得到,但那荷叶也仅仅只是变小了一点点,毕竟还是优先要让靠前的贵客们得到这杯茶的。所以坐在最后面的那些宾客甚至都看不出荷叶已经变小了。
这一次,荷叶果然并没有比之前漂的远多少,而且同样是被那块石头挡了一下,只不过因为这次的荷叶小了一圈,又转出来漂了一点才停下,不然就真的又是牛慕月的了。
那牛慕月看到荷叶没有再次停在自己身边,一脸的遗憾与可惜。
而这次荷叶停下来的地方正是牛慕月的斜对面,旁边之人立即伸手将茶杯拿了起来,似乎生怕那荷叶反悔而再次溜走。
牛慕月看了一眼得到茶杯的人,竟是冷哼了一声,似乎是对此人很不感冒。
刘远风与众人一样都向这第二个好运之人看了过去,只见这人年纪应该在四十左右,一身紧身劲装,这在周围以宽松儒袍为主的宾客中显得像是异类。
“原来是祖大学士得到了这杯茶水,看来果真是炎神降下的预兆,想来祖大学士重回沙场,建功报国之日必不远矣!”
梦雨的声音传了出来,听得出她对于这位祖大学士不仅熟识而且颇有好感。
“梦雨姑娘谬赞了,可千万别再以‘大学士’来称呼祖某,祖某世代都是为我大陈驻守边关的将领,没想到今日竟然成了文官,实在是愧对列祖列宗,也愧对西北军团那些还在等着我回去的兄弟们,唉……”
这人说到最后竟然长叹了一声。
不过一旁的牛慕月却不干了,他立即跳起来说到:“祖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畏敌如虎、抗旨不遵,本应军法处置。太子殿下仁慈,不仅没有将你斩首,反而授你以昭文馆大学士这样的宰辅高位。
你不思感激,竟然在这里颇有微词,还说什么西北军团在等着你。你要明白,西北军团是我大陈帝国的军队,不是你祖雷的私军,既然你不再担任军职,那西北军团就与你再无瓜葛!”
“哼,牛慕月,西南三郡和帝国几十万大军全都葬送在你的手里,若不是仗着你是太子殿下的亲信,你早已像范立臣一样身首异处!
如今你倒是还保留着将军的职位,可你自己看看,从里到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