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的人,赢了还想赢,输了还想着赢回来,墨梓凝是一晚上只输没赢,把自己下半辈子全输了进去。
“墨梓凝,认赌服输,朕赢了你余生,而且必须夜夜与朕同床共枕,交颈而眠,现在就差死同穴了,赌还是不赌?”
赵瑾年信心满满,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眉眼得色尽显。
“不赌了……”墨梓凝丢开骰子,喝茶降火。
“怎么不赌了?”赵瑾年笑问。
“都死了还赌什么,咱们俩同不同穴有什么相干,难道我死一半一看是和你同穴,还能气活过来不成?”
赵瑾年闻言莞尔,附耳轻语,“若真能把你气活过来,朕愿意……”
墨梓凝横了眼赵瑾年,忽然来了精神,挑灯求教。
“皇上,要不你教教我这骰子怎么弄的吧,也让我赢一把,一把就行。”
“小赌徒,你没听过,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吗?更何况,你那坏心思,赢了一次,必定就要把朕这个恩师丢在深宫独守空闺。”
“呸!”墨梓凝鄙视,“皇上哪里有空闺可守?也好意思说。”
“若你真走了,朕也就有空闺可守了……”
赵瑾年说着环视殿内四周,墨梓凝顿悟,心里一酸。
“夜深了,睡吧。”
墨梓凝说着就要脱衣就寝,却被赵瑾年自后环住,脸贴脸地道,“今日才说了一半,那鸡腿到底是何用意,朕想听听。”
“皇上真忘了?”墨梓凝斜眄赵瑾年。
“什么?”赵瑾年从墨梓凝疯的时候就开始想鸡腿的意思,到现在还是没明白。
“当初我被人绑架,咱们一辆车里吃鸡腿……未央宫里,你病了,还知道夹鸡腿给我,那次夹鸡腿,是你难得仅仅因为关心才对我好,所以,就算我疯了也忘不了,如今清醒了,也还记着那份难得……”
墨梓凝越说越心酸,语气里带了哽咽。
抱住墨梓凝,赵瑾年一点也不心疼,只告诉她。
“放心,以后朕天天都对你好,不只夹鸡腿,只要你要的,朕都给你。”
不想弄得自己像是在向赵瑾年撒娇,墨梓凝变了腔调,冷嗤,“可惜,现在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话说到这里,俩个人都静默下来,明明听懂了墨梓凝话里的意思,赵瑾年却道。
“下半辈子都输光了,所以想的话也只能想想下辈子了,若是不甘心,咱们继续赌,认赌服输,把下辈子也赌上。”
才不上你的当呢,墨梓凝猛翻白眼,“我还是在梦里想吧。”
挣脱开赵瑾年环抱,墨梓凝脱衣上床,紧跟着便落入一个坚实怀抱。
墨梓凝发现赵瑾年脱衣服简直是神速,比她脱得还利索,盖上被子长手长脚把她抱得成了个团子,挣都挣不开。
“要勒死了!”
墨梓凝抗议,无效,人家已经睡着了。
赵瑾年与墨梓凝相拥而眠,静姝和甄南借着值夜之便说了一整夜的话,尹珏岁数大了,见寝殿里熄了灯,便寻了个地方打瞌睡,给年轻人倒地方。
静姝坐在美人靠上,甄南站在柱子旁,两个人隔着栏杆,在月色下先是谈天说地,之后便说到李玉堂身上,和墨梓凝温泉别馆逃了几次没逃出去的事情。
“皇上是什么意思,把李玉堂困在后院,真打算就这样关着不放了?”
其实甄南很想和静姝聊点别的,但现在俩个人情况未明,只是牵挂彼此,但若是关系男女情爱,他连个男人都不算,也只能随着静姝聊李玉堂。
“嗨,怎么可能,瞧皇上的意思……”甄南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同静姝道,“应该只是利用李玉堂压制麟王,等收拾了麟王,自然要丢李玉堂出去的。”
“不会皇上到最后杀了李玉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