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摆开架势,裁判见状也做好了宣告比武开始的准备,“我只是一心在别人身上,且对自己的武艺比较自信罢了。”
“开始——!”
裁判那一声未散,对面人影已然无声而至,全场皆惊。谭成章的身影仿佛化散重凝般出现在窦杰面前,近在咫尺、杀气涌动,寒意如金瓜击顶自头项直达心肺,令窦杰顿时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在他的面前,谭成章笑成了魑魅之相。
看台上,李游书和文彬,李广成与李维四人,虽然身处异地却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
“游书,怎么了?”见李游书神色紧张,魏若熙牵住他的手问道。
李游书与文彬对视一眼,不知是回答魏若熙的问题,还是想跟文彬印证一下同时起身的原因:
“刚刚那招根本不是六合拳的步法……”
目光凝重地瞅着台上谭成章鬼魅的身影,李广成说出了跟儿子一样的话:
“那分明是诡仙门的身法。”
待到窦杰反应过来并飞身后撤,谭成章却是笑着指了指他:“看看胸口。”
闻言,窦杰警惕着对手同时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衣服的胸口处留下了一个硬币大小的破洞。
“你!!”窦杰脸色一惊,一种被戏耍的恼羞成怒的感觉紧跟着蹿了上来,令他额头上的血管腾腾直跳,“你敢耍我?!”
谭成章捏住指尖圆片布料抖了抖:“不是耍你,是你先瞧不起我,我才警告你一下的。这是在教育你,上了擂台,就别想着三心二意考虑别的事情。”
说话间,谭成章的面色骤然一冷,眼神也顿时阴寒起来:“别以为有裁判和看台上那些前辈瞅着,你就绝对是性命无忧。”
窦杰紧紧咬牙,随后纵身而上,螳螂指法冲谭成章喉咙袭去。
“臂展啊笨蛋。”伴随低语,谭成章拧身而动,扭动肩膀将右臂送出,以远超窦杰的臂展将指尖刺在了他的肩窝上。
窦杰被那指刺击中,苦闷地怪叫了一声,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学艺十几载,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连续羞辱,脆弱的自尊受到了折磨,他的脸颊在众目睽睽下涨得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然而谭成章当然不会因为对方觉得委屈就谦让,在窦杰捂着肩窝拧眉瞪目之际,他已经迈步向对方冲了过去:“青竹螳螂门,快拿出点真本事来啊,不然你师父不就白成个废人了吗?”
伴随谭成章的话语,“砰砰砰”,拳拳到肉的声响充斥擂台,窦杰抬手格挡迟了一步,鼻子已经因为吃了三拳而流出血来。
好重的拳头……!窦杰暗想着护住了头,侧肋的剧痛却紧跟着袭来——见对方抬臂格挡,谭成章顺理成章地瞄准了他防御薄弱的腰腹和侧肋,于是他侧身迈步前冲,修长的手臂送出有力的拳头,雨点一般地向对方的弱处殴打过去。
看台上,李清梦看着谭成章的动作眉头紧蹙,那当然不是六合拳,但此时她也终于从对方的动作里看出了些许的端倪来——那出手的姿势,分明像极了剑术,对方是在以拳行剑,而且出手快如细雨、密不透风、顺畅自然,完全看不出照搬剑法的生硬,足见其手段之高超,远不是窦杰能够奈何的层次。
而且,这个谭成章的攻击十分精准刁钻,明明轻而易举就能在对方胸膛上戳个血窟窿,可他偏不,就是要以这种近乎戏耍的手段去大范围、多方向地攻击对手,仿佛是在发泄刚刚被轻视了的愤怒。
李游书走近围栏去端详,发现这个谭成章大概也是二十五不到,一米七八左右,遮掩耳目的蜷曲长发、藏匿身材的宽松黑t恤、看起来十分闷热的卡其色长裤和靴子,浑身上下只有小臂和脑袋露在外面。左臂手腕上则缠着串紫黑发亮的小叶紫檀手串,伴随他的身体运动而摇晃着手串的佛头。
虽然遮着眼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