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城城里面的火还在燃烧,到处是散落的衣服和财物,值钱的金银财宝已经被镇嵩军抢劫一空。
人们都在呆呆地或站或立,眼神空洞洞的,就好像没了思维一样。
“我没脸活了!”一个姑娘投了井。
“孩子,孩子,是你爹爹无能啊!”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井边嚎啕大哭。
“孩他娘,你这是何苦呢!”一个中年男人望着吊在房梁上的婆姨泪水哗哗的流下来。
“妈,妈!”一男一女两个十多岁的孩子跪在地上大哭。
“走,走!我丢不起这人!”一个花白胡子老头拄着拐棍大骂。
“好,好,是你逼我的!”一个小媳妇儿眼一闭,心一横,一头撞在了墙上,人软软的瘫下去,血慢慢的流出……
镇嵩军已经离开了韩城,正在向西安进发。
刘镇华还是野心很大的,他要占了西安这繁华之地,离开豫西那穷地方。
韩城一战,他已经试出来同盟会的实力。
他现在派人去联系陈树藩,准备双方联手,攻占西安。
陈树藩带着残部,退到了陕北榆林。
榆林乃是陕西最北面的州县,与宁夏、内蒙接壤。
由于靠近毛乌素沙漠,风沙很大,每年都要被沙漠蚕食很多耕地。
气候也比西安冷多了,常年大风,空气干燥。
到处沟沟壑壑,除了黄土便是黄沙,真的不适合人居住生活。
陈树藩一天都不想待在这里,这和西安差的太远了。
只是,现在虎落平阳,有个地方吃口饭已经不错了。
所以,一接到刘镇华的传话,立刻同意了。
大家还是老约定,陈任督军,刘任省长。
两路人马一齐向省城进发。
镇嵩军的恶名已经传了出去,沿途的村寨几乎空无一人。
人们扶老携幼,牵着牛,赶着羊,向西安方向逃发命。
西安老冯慌了,老于也傻了。
偌大个西安城,靠着万把人去防守,简直不可想像。
“焕章将军,不知道可有把握守住西安城?”
于右任忧心忡忡地问道。
“省长,此事有难度,兵力不够。敌军两倍于我,恐怕不行!”
老冯黑黑的大脸膛更黑了。
“可有良策退敌?”于右任仍旧不死心。
“刘匪镇嵩军不可小觑,其部以刀客为主,凶残狡诈,单兵作战能力强。此次轻松拿下韩城便足以证明是支强军。陈贼残部,也是北洋军为主,多年训练而成,战斗力也不能低估。”
料敌以宽,这是老冯推出的挡箭牌。万一失守了,总有个借口嘛!
老冯绝对是个聪明人,什么西安不西安的,能守则守,不能守一走了之。
对于督军这个名号,他可没那么眷恋。
“焕章将军,西安乃中西部重镇,联接川鄂豫甘蒙晋多地,是我同盟会今后发展的基地,万不能丢。”
于右任急了,连忙说道。
冯玉祥点点头,他何尝不知道,八百里秦川,绝对是争夺天下的好地方。
能够站稳脚跟,发展几年,说不定他老冯也可以和天下英雄一争高低。
可现在,有点悬。
自已这一旅,原来是陕军,里面有多少老陈的人都不好说。
新归顺的两个团,自己指挥不动,人家只听同盟会的。
这仗怎么打?真要是开战了,指挥不灵不说,万一哪支队伍战场倒戈,那就老底输光了。
“焕章将军,不必忧虑,我马上安排人手,动员百姓上城墙,协助你守城。”
想来想去,于右任只有这个法子了。
冯玉祥点点头,现如今,还能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