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热死我了!”李三娃骂骂咧咧,幸亏他肚子里面的墨水不多,不然,说不得要开地图炮!
陈松坐在马车中,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
听着李三娃的声音,陈松骂道:“行了,别埋怨这个抱怨那个了。这里再差,也是大明的领土,这上面的人和我们没有什么不同,赶紧赶路才是正事!”
李三娃不再言语,一甩手中的马鞭,驱赶着马车朝着前面走去。
俗话说,广东以北皆北方,恐怕现在北国已经下雪了,可这里依旧很热。
坐在马车中的陈松不停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半。
皱着眉头,叹气道:“唉,后世去过几次广州,可没想到,明朝的广州竟然这么热,热死个人!”
低声抱怨了一声,陈松的思绪来到了后世。
后世的广州是什么?是经济标杆,贡献了不知道多少的经济。
可是现在,却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这里地理位置优越,是个开设市舶司的好地方,想要变成后世的那个样子恐怕不太可能,要是开设起来,管控的好,肯定要比现在好无数倍!
陈松想着这些事情,马车往前。
山野小路,道路难行。
元末广州府人员流失严重,几乎可以用千里无鸡鸣来形容。
破败的官道两侧,走出去十几里,硬是看不到一户人家,看不到一个村子。
从北宋到元初,广州府太平了数百年,造就了这里的繁荣。
可和泉州府市舶司一样,这里的辉煌还是变成了镜花水月,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
广东和福建相连,广州府和福建之间隔着惠州府和潮州府。
道路艰难,终于在十一月初,到达了广州府。
进入广州府境内,肉眼可见的萧条,很难看到府城外面有村庄出现。
就算广州府再好,也架不住这些海盗的劫掠。
马车进入广州府城之中,在广州府知府等一众官员的带领下,陈松坐在了广州府衙门的大厅中。
广州府衙门看上去远没有泉州府来的气派,肉眼可见的破败,甚至有些墙壁还有裂缝。
陈松环视一周,周围的墙壁也没有刮大白,灰扑扑的难看极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今的广州府穷啊,哪里还能拿出钱来修整衙门?
前一阵子,海盗袭击了广州府外面的村庄,光是救济就已经让广州府的这些官员焦头烂额了,哪里还弄凑出钱修衙门?
陈松坐在上位,默不作声。
广州府知府金武石站在陈松面前,脸色低沉的介绍着最近广州府的各种情况,“......今岁五月,海上有大风起,海水倒灌,遭灾无数......至七月,大雨不断,道路断绝......八月起,有小股匪盗,九月底,陈贼自西来,广州府城外村镇七成被毁坏,百姓遭屠戮......”
大厅当中的气氛冷到了极致,压抑的人喘不过起来。
几乎就没有风调雨顺的日子,几乎每个月都有灾害。
金武石是北平人,这是一个北方大汉,可现在的他,身子佝偻的就像是五短身材一样。
肉眼可见的在颤抖,没有办法,尽管有治国之心,可无治国之物,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如今城中百姓几何?海贼之前,周边百姓数量几何?海盗过后,留存多少?损失情况如何?”陈松一连问出了这些问题。
“府城中百姓三万人左右,至于海贼之前,广州府百姓到底几何,实在不清楚。黄册也是好几年前的了,当时也没有弄清楚,山野之间,实在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
这次海盗来犯,百姓死难者数千人,劫掠无数......”金武石语气低沉了很多。
陈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