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排列在大门两侧。
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在众人的拱卫下走出,来到了陈松和朱棣的前方。
此人正是郑敬谦,他那浑浊的眼睛中带着笑意,朝着陈松和朱棣行了礼,一脸笑容的说道:“不知陈大人和燕王殿下前来,未能远迎,还请恕罪,敢问哪位是陈大人哪位是燕王殿下?小老儿已年迈昏花,一时之间分辨不清楚,还望万万恕罪?”
郑敬谦这话说的极其恳切,就好像此时的他真的犯了什么错误一样。
郑敬谦的这幅样子,陈松是真的恶心。
当了婊子,竟然还要立牌坊,就是现在郑敬谦最真实的写照。
陈松随意的摆摆手,也换上一脸笑容,“郑员外是当地大儒,门人弟子填其室,往来有鸿儒。
我等是一些粗人,今日唐突来见,当不得什么大罪!
在下陈常青,这位是燕王殿下!”
陈松这话让人听起来倒是如沐春风的样子,可朱棣明白,陈松越是这样说,以后这个郑敬谦就越惨。
“两位,请!”郑敬谦侧过身子,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陈松和朱棣倒也没有客气,直接走了进去。
来到客厅当中,陈松和朱棣高坐在客厅上位两侧。
郑敬谦坐在陈松的下首,至于其他人,基本上都站在郑敬谦的周围。
从始至终,郑敬谦的脸上都带着笑容,看上去就好像隔壁家慈祥的老爷爷一样。
但陈松明白,这种慈祥不过是毒蛇的伪装。
“在下听说,陈员外在泰州城中有众多田亩,人送外号,郑半城,不知可有此事啊?”
这话陈松当然不是听别人说来的,只是随口胡诌。
郑敬谦并没有因为陈松这番话而变了脸色,还是刚才那副样子。
“不知道陈大人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郑敬谦笑着问道。
陈松也是一脸笑容,只是笑容更深处,却涌动着别样的气息。“这话我是从哪里听来的?郑员外就不要操心了,只是当时觉得好奇,泰州城这么大,良田不少。如果真的是郑半城的话,那比我和燕王殿下的田地还要多!”
“嘿嘿,这话说的对,俺虽然贵为亲王,但俺的手中可没有多少良田呀,加之北平附近天气苦寒,田地又怎么能比得上江南水乡呢?”朱棣也插话道,虽然脸上带着笑,但看起来却总让人觉得有些邪魅。
陈松和朱棣的冷嘲热讽并没有让郑敬谦改变脸色,郑敬谦还是刚才那一副笑脸。
“不过是常人胡乱言语罢了,朝廷明令禁止投献,我家的土地也不过是祖上传下来的。
虽然平日里也买了很多,但哪里能当得上郑半城一说?别说是郑半城了,泰州城的一角都没有,恐怕是常人见我家大业大嫉妒而已,胡乱说的罢了!”
郑敬谦云淡风轻,没有任何的愤怒,也没有过分解释,只是用这样的话来搪塞。
说实话,这样的解释虽然不是最好但却是最合理,这个郑敬谦人老成精,知道在什么样的场合该说什么样的话,也知道该如何能尽可能地洗清自己的嫌疑。
陈松今天来也不过是想见见、试探试探这个郑敬谦,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所以也用不着如此刨根问底。
“郑员外这话说的非常有道理,恐怕就是旁人胡言乱语罢了!”陈松说道。
“不知郑员外家中几口人啊?看起来倒是香火鼎盛,定然会成为一个绵延千年的大家族啊!”陈松夸赞着。
坐在陈松旁边的朱棣刚刚端起茶杯喝茶,在听到陈松这句话时,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
绵延千年的大家族?这话听起来怎么就这么扎耳?被你陈松盯上,能在绵延个十几年都算是大福。
别的不说,就说胡惟庸和李善长。自从陈松进京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