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毛骧收回马鞭,看着冯德良,说道:“说吧,都是怎么一回事!”
冯德良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儿曾经在韩国公手下做过事……”
毛骧一听韩国公这三个字,眼睛圆瞪,兴奋的他肩膀忍不住颤抖。
像毛骧这种人,最不怕的就是牵扯太大,最希望看到的就是牵扯的越大。
“说慢点,别那么急!”毛骧打断冯德良的声音,冲着身后的一个随从喊道:“取纸笔来,赶紧记录!”
……
两三天功夫,毛骧终于调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治疫物资是被冯德良这些人和河南布政司当中的一些官员联合起来贪腐的,阳武县知县曾经得罪过他们,所以抗疫物资阳武县没有分到半点。
地方上的不作为,是阳武县惨事最重要的原因。
至于布政使,和此事没有一丁点关系。
布政使和按察使不合,备受按察使排挤。
按察使和李善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再加上冯德良这些人,布政使几乎没有什么权利。
所以,在不久之前,疫病刚刚起来的时候,布政使就选择巡查各地,将自己摘出去。
至于陈松引起民变之事,也被毛骧调查的差不多了。
一切都是冯德良等人在搞鬼,他们买通王三,用重利引诱,让王三诋毁陈松,同时将自己家的佃户调给王三,使其产生民变的场景。
冯德良等人甚至还买通了官兵,让他们趁着“民变”之事,将陈松袭杀。
毛骧在查清楚所有的事情后,不敢耽搁片刻,全都送往应天府。
朱元璋坐在御书房中,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好几份奏折。
有陈松的奏折,有冯德良的“万民书”还有毛骧的奏折。
除了奏折之外,还有毛骧调查来的一系列证据证词。
朱元璋敲打着桌面,冷声说道:“小小的开封府,竟然有如此多的事情。标儿,你觉得俺应该相信谁?”
朱元璋看向站在一旁的朱标。
朱标回道:“爹,孩儿适才看了奏折,觉得很奇怪。
陈松的奏折主要说阳武县的疫病情况,以及治疗情况,对百姓和疫病着墨较多。
这个冯德良的万民书,却说陈松是个不折不扣的奸贼,贪官,说陈松无恶不作。
而毛骧的奏折,却说陈松是无辜的,是陷害的。
证词已经说的很明白,陈松是认真做事的,是冯德良这些人背后使坏。”
朱元璋站起,在书房中来来回回的走着。
“你说的不错,这个什么万民书,弄虚作假的嫌疑最大。
根据毛骧调查的结果来看,事情主要涉及两个人,一个是陈松,一个是李善长。”
“爹,那此事该如何处理?”朱标问道。
一个是当朝韩国公,一个是当朝驸马都尉,不好处理啊。
朱元璋停下,看着房门外,“李善长是老糊涂了,竟然准备对付陈松。
抗疫物资贪腐一案,尽管没有和李善长有直接关系,但他也脱不了干系。
地方士绅架空知府,逼的布政使外出巡视。地方上糜烂至此,和李善长有很大的关系。
李善长啊李善长,你可越来越糊涂了,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朱元璋转过身子,看向朱标:“标儿,准备起草圣旨,你带着去一趟李善长那里,申斥一遍,免得他失了分寸。
至于毛骧送上来的奏折以及证据,全部存档。”
朱元璋的这个举动说明了一切,目前不想动李善长。
可这不代表不动李善长,若是不动的话,也不会让朱标封存那些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