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面前,船老大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小人叫杨昌,以前在泉州市舶司下面做事,是这次船队的管事。”
杨昌常年在海上跑生活,四十来岁的年纪,脸上满是沟壑,皮肤要比内陆的人粗糙很多。
下巴上的胡子稀稀疏疏,总是眯眯着眼。
海禁之后,泉州市舶司下面的那些海船一些被拆除,一些被扔在码头等腐朽。
杨昌很小就开始在海上讨生活,对大海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怀。
禁海之后,杨昌几乎每个月都要去码头,看看那些无法在出航的海船。
很多时候,杨昌觉得自己以后的生活大抵就是这个样子了,每天浑浑噩噩,耕种着自己并不擅长的耕地,然后一天天的老去。
可谁知,前不久,一道圣旨送到了泉州,说朝廷要重新开办市舶司。
这个消息就像是一剂强心针一样,瞬间让杨昌兴奋起来。
可是,等弄清楚情况后,杨昌才知道,朝廷并没有打算重开泉州市舶司,而是在松江府开办。
因为松江府没有办过市舶司,没有海船,所以要将泉州市舶司的海船调过去,顺带招募一些水手。
知道实情后,杨昌没有退缩,直接报名。
因为经验丰富,再加上威望较高,所以被当地的官府任命为船队管事,带领着泉州的海船出发了。
“这些船只都是泉州过来的吗?”陈松指着正在停靠的海船,问道。
“不是,大人,这些海船中有一半是明州市舶司和广州市舶司的。”杨昌老老实实的回答。
“领头的这艘船是泉州市舶司的?”陈松问道。
听陈松说起领头的这艘福船,杨昌的脸上满是自豪,他转过身子,指着福船,解释道:“回大人,这艘福船乃是泉州市舶司最后一艘千料大船了。
这艘福船用料一千余,能拉数万斤货物……”
说着说着,杨昌的表情落寞了下来。
“以前,泉州市舶司的千料大船还有很多,可是禁海令之下,很多千料大船都被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