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曾经希望不要让这些作为人类文明希望的孩子们踏上战场，然而洛却毫不犹豫的驳回了这个观点。

原因无他，这里是他们的家园，如果连他们自己都不去守护，那么凭什么要让异世界的战士们为他们送死？难道就只凭那些说好的物资作为为交易吗？那样和用金钱买人命有什么区别？

年龄，从来就不是推卸责任的借口。

幸运的是，数千名本世界的孩子大多都很懂事，他们比考虑过多的大人们更加懂这个道理，几乎没有几个孩子选择缩在战线的后方苟且偷生，而是大部分都拿起了武器亲自赶赴这个决定本世界人类文明命运的战场之上。

薇儿娜娅眼前的男孩咳出一口掺杂着鲜血的泡沫，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或许是想问这一战能不能赢，或许是在感谢担忧自己伤势的薇儿娜娅，但是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手臂无力的垂下，眼瞳里最后一抹神色逐渐的褪去。

“没有用的，他已经死了。”天启使徒的一只手抓着火力点外围的围墙，从下方翻了上来，“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类似的场景。”

“他还只是个孩子啊……”薇儿娜娅握紧了拳头，然后又无助的松开，她并不仅仅是单纯的为这一个孩子而难过，而是为所有在这片战场上牺牲的人而悲伤，“这可真是个见鬼的世界。”

“容我多说一句，从年龄上讲，你也是个孩子。”天启使徒平静的说，伸手合拢了那个少年的眼睛，“但是有些时候，就算是孩子也需要踏上战场，因为在总有些东西高于其他，总有些时候一步也不能退让。这个道理，你应该比谁都懂。”

薇儿娜娅默然，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们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和人类的尊严而死，他们死得其所，死的像个英雄。”天启使徒用脚尖轻巧的挑起了一杆地上的超合金长矛握在手中，数百年的征战生涯让他成为了一位精通大多数冷武器的战士，也让他见过了世间悲欢离合，战友死在自己面前这种事……他差不多已经习惯了。

天启使徒看了看远处仍然在涌动的黑蜈蚣潮流，以及那几只仿佛顶天立地一般的蜈蚣母皇……有点触景伤情的错觉，曾经教皇国的新圣城，不也是遭遇了类似的场景，几乎要顶天立地的怪物势不可挡，在无数非人的怪物围堵城下。

毁灭与别离，他都已经习惯了。

“前线的战况怎么样？还能挺住吗？”薇儿娜娅重新站了起来，眺望远处那片仍然在涌动的黑蜈蚣潮流。

“目前还算顺利，不过包括我在内的突进组也已经拼杀到了极限。幸好在大规模的伤亡出现之前我们接收到了终焉过客及时的撤退信号，现在已经全部回归本阵。”天启使徒回答说，“消耗战就到此为止了，虽然目前的损伤很小，但是我们已经处在了崩坏的临界点边缘。”

“这样一来……洛她所说的‘第二阶段’就结束了吧？”薇儿娜娅有些疲惫的把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之上，“那么我们的战争也到此为止了……接下来，就是他们的‘终局之战’了。”

“是这样没错。走吧，女皇殿下，我来为你们断后。传送门即将开启，虽然这次我们依旧守不了这座城，但是我们仍然会赢下这一战。”天启使徒手中的超合金长矛用力的砸了一下地面，这一刻他的身影就如同那些古代传说里的一剑挡万军英雄骑士一般傲然挺立。

可惜的是此刻的旁观者只有一个二不兮兮而且对骑士精神毫不感冒的穿越者小女皇……

……

在三座火力据点的中心，人们清理出了一片平地，从前线退下来的异世界战士们都暂时撤退到了这里休整，包括三位把内息耗尽了的绝顶武侠。

“呼，这一仗杀的爽快，果然还是这种有血有肉的怪物打起来才过瘾，手感比那些丧尸强多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