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六瞄准着他的目标时,陶也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清军,知道火枪兵再轮射的话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便挥旗下令道:“火器营保持队列后退,保持队列后退!刀盾手上前!”
喊杀声、惨叫声、马鸣声充斥着整个战场,前方的战场上密密麻麻的的堆满了上万具尸体,马的,人的,完整的,碎裂的,以及还有一些受了伤没法移动的清兵马匹。
布满尸体的战场让清军的冲锋变得更加困难了,堆积的尸体几乎将人都难以走动,陶也也是趁此机会让火枪兵退到了后方。
虽然经过了长期的训练,但火枪兵们经历数十轮装弹、举枪、射击等流程下来,他们还是有些肩膀发痛,手臂酸胀,举枪尚且变得有些困难了,何况接下来的白刃战。
等火枪兵退到后方开始装刺刀,刀盾手已经上前准备好后,陶也也拿着一把大刀来到阵前,看着冲上来的清军大吼道:“弟兄们,今日一战,有进无退,与我一道,一同杀出个天翻地覆!给我杀!”
陶也话音刚落,冲锋号便紧跟着响了起来。
“杀!”听到冲锋号,早已饥渴难耐的一万余红旗军刀盾手也跟着怒吼一声后便朝着清军冲了上去。
长刀与长刀在碰撞时发出了巨大的声音,双方不断有人倒在了地上,双方将士已经分不清眼前的景象了,只有对方的兵刃与胸膛,要么杀死敌人,要么被敌人杀死,残酷的战场景象,也让人分不清士兵脸上的血水,到底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数万人拢成一团,倒地的尸体越来越多,几乎都已经堆积成了山,最恐怖的是前面或许还有人用力嘶吼着,到后面却是悄无声息,只有兵刃碰撞和撕裂肉体的声音。
后方,装好刺刀的红旗军火枪兵们也不甘等待,也纷纷大吼着加入了战斗。
阵中,李六等人却是被大盾兵们分别护在中间,犹如一个个小型堡垒。
花连布,少读书,习论语、左传。充健锐营前锋,累迁火器营委署鸟枪护军参领,以参将发湖广,授武昌城守营参将,累迁贵州安笼镇总兵。南笼起义发生后,随额勒登保从湖南平陇前线赶了回来,出任贵州提督一职。
此刻的花连布盯上了阵中的陶也,他早已观察多时,陶也为叛军主将,只要杀了他,则叛军必乱,到时自己或许还会往上升一级。
想着好事的花连布再也忍耐不住,他手里提着大刀便冲砍进了阵营,一心想着立功升职的花连布却全然没有注意到,数名红旗军火枪兵已经左右包抄了上来,一个红旗军士兵趁他大意时轻轻松松就将刺刀刺入了他的肋下处。
花连布只觉得肋下一痛,知道是自己大意着了道了,正准备挥刀看向那个匪军士兵时,忽然一颗子弹呼啸而至,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周围的其他红旗军士兵见状,纷纷举起枪刺了过去。
花连布软瘫着身子慢慢倒在了地上,殷红的鲜血从胸口流淌了出来,只是绝望的眼神里还有几分疑惑不解。
他是没想到,火器不如匪军就算了,竟然连白刃肉搏都不如匪军了。
见花连布已死,几个红旗军士兵对视一眼后,齐声大喊道:“花连布已死,花连布已死!”
听到战场上的动静,陶也连忙砍倒面前的清兵后哈哈一笑,也跟着喊道:“花连布已死!”
随着陶也的加入,越来越多的红旗军士兵也纷纷跟着喊了起来,一时间,花连布已死的声音响彻草原上空。
李六闻言却是撇了撇嘴,暗道一声潘云忠狗屎运真好后,便均匀的呼吸着,自动过滤掉了周围的一切声音,平心静气的专心瞄准着战场上挥刀猛砍的额勒登保。
李六知道,只要打掉了清军主将,清军必然军心大乱,那么这场大战便可结束了,红旗军将士也会少伤亡许多。
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