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嘉庆刚一开口,和珅便急忙打断道:“万万不可!”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和珅才反应了过来,连忙请罪道:“奴才一时情急,请皇上恕罪!但是此时普免天下钱粮,确乎不可行!”
“和卿不必如此!”嘉庆闻言只是笑着抬了抬手,说道:“朕倒想听听,怎么个不可行法?”
“回皇上,眼下要用银子的地方实在太多,圆明园工程需要至少三百万两银子,热河避暑山庄的修缮扩建,用银也在一百万两左右;河南,湖北,陕西剿匪的军饷就需拨银六十余万两;西北的干旱、山东的蝗灾,救济银子也需二百万两上下;兆惠、海兰察又发来了催粮催饷的折子,饷银需一百万两,粮要五十万石;四川、贵州、湖南剿匪也要钱粮一百万两上下。”
“这些钱,奴才原想,各省的漕粮,江浙的盐项,以及土地人口赋税加起来有两千多万两,收起后即可发放,可是如果免了今年的钱粮,这么多开销,该从哪儿出啊?”
福康安在镇压苗民起义时病死后,和珅调正黄旗侍卫内大臣、镶黄旗满洲都统。说起银子来,和珅头头是道,今年的赋税钱粮还没收缴上来,就已经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
嘉庆闻言深吸一口气,虽然有些不待见和珅,但他做事的能力确实无可挑剔。
想了想,嘉庆说道:“西北、西南的军情刻不容缓,所需的粮饷尽快如数划拨过去吧,至于说其他用度,和卿,你就慢慢办吧。”
“朕想,也不一定非得指望今年上缴的钱粮,是不是?”
说着,嘉庆发现和珅脸色有些不好看,便问道:“怎么?和卿有话说?”
“回皇上,莫说其他几项,光是西北西南的粮饷,奴才现在就拿不出来。”和珅闻言叹了一口气回道。
嘉庆闻言一惊,有些不相信的起身问道:“什么?”
“皇上,户部如今只有一百万两银子了。”和珅鼓着勇气回道。
“怎么会这么少?”嘉庆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堂堂大清户部竟然只有一百万两银子了?
和珅低头不语,阿桂见状起身回道:“皇上,这倒怨不得和大人,今年西南不靖,到处需要花银子,库银像流水一样的花出去,这已经是在节省着开支了。”
“前些日子老臣几人粗略的算了一下,光皇上登基,送给前来祝贺的外国使臣的东西及京官外臣的赏赐,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皇上。”
“所以我们正盘算着,如何一边的减少用度,一边抓紧先办重要的事情,可如今如果皇上又.........”
后面的话阿桂没有说完,但嘉庆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
嘉庆闻言一边渡步一边看了看几人,最后无奈的说道:“你们再想想吧,和卿,你是理财能手,朕信得过你!”
和珅几人闻言正准备说话,嘉庆挥了挥手道:“好了,跪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