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后面去了?”
彭禹看着魔气笼罩的宫殿。比起数十年前,笼罩灵皇宫的魔气更胜,而且滋生的魔物更加强大。
所以,彭禹这些年几乎不往灵皇宫深处走。他只需要在前庭收集记忆碎片即可。
“引路仙指。”彭禹伸手对前方道路一指,指尖浮现白莲,垂落一盏仙灯遥遥引路。
魔气被仙光逼退,彭禹在中庭寻觅半响,也没找到闯入者的踪迹。就连他遗留下来的痕迹,也被魔气掩盖。
“往后面走了?他的目的是地宫?”
又有人来探查地宫了?
彭禹第一时间想到神皇。
但神皇要来,怎么可能无声无息一个人来?
找了半夜,最终没有任何结果,彭禹只能返还思母宫。
第二天,他和以往一样学习,但心中仍挂念着灵皇宫的事。
前往书房的路上,彭禹碰到好多位出来练功的老师。
烹茶、弓箭、冶炼、木工、风水……几十年过去,彭禹、颛阳把皇子百艺学了一个遍。当然,大多都是略有涉猎,不会进行深造。
但神皇和云阳侯为了儿子们的学业和兴趣,送来众多专业人士。目前讲师有一百二十五人,掌握方方面面的技巧与学问。与其说是讲师,更类似于客卿,算是昭王府的食客。当然,也不仅仅是昆昊的客卿。其中有不少人和云阳侯府走得近,是云阳侯给自家儿子准备的。
在儿子的教育上,神皇和云阳侯很默契地选择资源共享。
来到书房,彭禹看到颛阳正和何正讨论思母宫的巡兵替换。
“殿下。”
王伯正、温洪、朱仲文起身相迎。
何正停下来,也赶紧起身。倒是颛阳,微微点头,继续埋头画草图。
“都坐吧。”
几十年过去,思母宫的讲课模式又有变化。
经、政、律、兵四位老师同时上课。其课程不再是讲学,而是让彭禹、颛阳以太微洞天为实习对象,学习政务处理和军事操作。
这是每天都要进行的实践。
在实践课后,彭禹和颛阳时间自由,可以任意选择自己喜欢的课程。
那上百位讲师便是为此准备的。彭禹和颛阳挑选自己喜欢的课程,请相关讲师进行深造。只要参加每月一次的考试,其他时间任由他们挥霍。
政务处理后,颛阳拿了两块点心:“昆昊,我一会儿去练剑……不,去骑马,你去吗?”
“我去练会儿琴。”
颛阳盯着他看了看,欲言又止。但最终没有多言,吃着枣泥酥离开。
二人分开,彭禹前往童素秋居住的听雨斋。
数十年过去,思母宫再度扩张,占据大半个山坡。
童素秋的听雨斋在山上。彭禹走过去时,听到一阵和水声相接近的奇妙琴乐。
放缓脚步,彭禹静静望着溪水畔的女子。
童素秋已有二百余岁,但在彭禹眼中,依旧和几十年前,不,和刚刚成年的少女没有两样。谁也看不出,这是一位曾经怀孕生子的妇人。
琴声中,彭禹听出一缕哀愁。
琴声渐渐终了,童素秋起身行礼。看着彭禹,她轻声问:“殿下今日心情不好?”
“何出此言?”
“殿下听曲入神,与妾身的琴乐相合。所以,殿下心中有事。”
“这岂非说明,素秋你也心中有事,所以才弹奏这一曲愁苦之音?”
几十年相处,彭禹和童素秋十分稔熟,甚至彼此姓名相称。
童素秋叹了口气,没有吭声。
彭禹坐下来,见她望着自己,便解释道:“有点事,但没大碍。今天晚上,就能解决。”
他率先开始演奏,童素秋听着琴曲,跟上他的节拍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