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珍带领庄肃他们通过一道道关卡,于下午三点多钟到达宁州城的同福照相馆,这里是接头地点,为当时的地下交通站。
“同志,你们辛苦,先休息一下吧。”
“首长在哪里?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现在情况还算稳定,但自己还不会行走。”
“你们拍一张照片要多少时间?”
林喜珍与自己的同志接上头后,环顾照相馆的陈设,问道。
“按下快门只需一秒钟,客人摆姿势做表情可很难说,有的要求高,弄老半天也不满意。”
“喜妹子,我们是来接首长到清水湾村去养伤,不是来拍照片,你问这个干什么?”
庄肃不明白林喜珍的用意。
“这位女同志,你是不是想拍几张照片?我现在可以给你拍。”
“喜妹子,我们时间紧急,你还是下次过来拍照吧。”
照相馆的同志和庄肃都以为林喜珍自己想拍照,女孩子爱美,没有一个不喜欢拍照,留住美丽的倩影,人之常情。
“不是我自己拍照,是要拍一张合照。”
“合照?你们几个人的合照吗?”
“喜妹子,你不要瞎折腾,我们带上首长抓紧赶路。”
“磨刀不误砍柴工,你没注意到我们来的时候各道光卡检查的那么严吗?到时候他们要我们拿出证据你拿的出吗?现在这照相馆是我们自己人,你、我、首长,我们三个人拍一张合照,路上遇到检查,我们就可以拿出来作为证据,说我们是一家人。”
“这主意好,关键是首长恐怕坐不住。”
“也就一两秒功夫,我和庄肃在两边扶住首长,后面叫我们的队员再搀住,你不要把他们拍出来就是。”
“这个好办,那我们现在就拍。”
拍好照片,照相师傅对首长的脸部按照林喜珍的要求进行化妆,看上去红色斑点满面,十分可怕。
这一年,国民党反动派在北方战场节节败退,宁州城这个时候守卫十分严密,进去容易出来难。林喜珍和庄肃他们用板车拉着首长出城,在城门口被全副武装的兵士拦下。
“出城干什么?”
“军爷,我丈人得传染病故去,我们拉回老家安葬。”
“板车上的人真的是你丈人?”
“是的是的。”
一个头儿模样的过去用枪尖掀开盖在首长脸上的白毛巾。
“军爷,你小心传染。”
“妈的,真恶心!”
当兵头儿朝地上连连吐了好几口。
“军爷,你去去晦气去去晦气。”
庄肃把准备好的几个银元偷偷塞给那个头儿。
“轿子上坐的是谁?”
“我女人。”
“哎唷我那可怜的爹啊,你怎么得传染病死了呢,死啦死啦还不能清净,还要受折腾,我的爹啊,你好可怜呀……”
林喜珍在轿子里面大哭,哭得凄凄惨惨戚戚。
“嗨,还是个小媳妇。我说你怎么证明那是你丈人,那是你女人啊?”
当兵头儿撩起轿帘向内探望。
“军爷,这是我们成家时候拍的照片,你看看。”
当兵头儿接过照片,也不怕传染,过去对比了一下,又再次看看庄肃和林喜珍。
“小模样还挺俊,你小子艳福不浅。走吧,把那老头儿葬的远一些,不要传染了别人。”
天黑时分,终于安全走出宁州地界。
林喜珍从轿子上下来,为首长喂过水后,让庄肃和三位游击队员轮流用板车抬着首长走,以免山路不平受颠簸,她自己则扶住盖在首长身上的棉被,防止掉落。这样一路护送,到家林喜珍的脚全是血泡,整整半个月无法正常走路。
“肃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