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他差事办的不错,毕竟锦衣卫就是吃这碗饭的,想要搜集证据实在是太简单了,更何况锦衣卫最擅长的本身就是没有证据也能炮制出证据,盐商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利益共同体,谁的屁股底下没有烂泥,一找就是一个准,找出一个就能带起一片。
钱宁差事办的完美,自然也成功引起了满朝官员的敌视。
这种敌视和往常不同,往常因为钱宁只是一只皇家?养的恶犬,皇帝让他咬谁他才会下口,而且咬过了也就算了,一般而言不会大范围株连。
但这次钱宁几乎将整个盐业连根拔起,触动了太多太多人的利益。
南方的大贾的背后几乎都和朝臣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之间盘根错节,形成了一条紧密无比的利益链,钱宁一刀等于是斩在了这条利益链上面,官场岂能不掀起惊涛骇浪!
“陛下,盐政之制传承千年,岂能说废就废?”
御书房内,朱厚炜的目光扫视内阁七老,淡然问道:“诸位爱卿以为首辅之意如何?”
梁储等阁臣面面相觑,随后异口同声道:“臣等以为首辅所言极是。”
朱厚炜呵呵冷笑了两声道:“内阁的顾虑朕很清楚,盐税占了大明赋税的三成之多,冒然改之,诸位爱卿恐伤到根本,可以理解,杨一清。”
杨一清连忙起身。
“你是户部尚书,朕来问你,最近三年户部每年收到的盐税税银有多少万两?”
杨一清不假思索应道:“回陛下,正德五年盐税两百六十三万两,正德六年盐税两百八十四万两,去年盐税两百八十一万两。”
朱厚炜点了点头,大明在如今这个阶段一年的财政税收不到一千万两,等到天启年,一年税收已然锐减到了不足六百万,至于崇祯朝更惨,被大臣忽悠瘸了的崇祯帝降了盐税,几乎废了商税,国库收入已然惨不忍睹。
“杨首辅,朕问你,你反对取消现在的盐税之制,难道就真的只是担心改革后的盐税会造成国库税收锐减?”
杨廷和正色道:“朕身为内阁首辅,一心想的只是大明能够国泰民安,盐税之政并无太多弊端,故而臣以为取消或者更改并无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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