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七年五月十六,帝大婚!
上元夏氏册立为后!
大婚之仪自有礼部操办,一切自有规制,是夜,普天同庆!
乾清宫内,夏后身穿霞帔,头戴凤冠,一袭红盖遮住俏丽容颜,就那么端端正正的坐在龙床边上等待着皇帝来为她掀下盖头,自此母仪天下!
“陛下……陛下不见了?”慈宁宫内张太后大惊失色。
今日是皇帝的大婚之日,帝于奉天殿宴请群臣,一切都是按规制而来,自己这个不省心的皇帝儿子,也丝毫没有逾规的地方。
帝宴群臣中途离席回宫,却突然间不知所踪!
“张永呢?”
“就在殿外候着。”
“让他进来。”
张永被传唤进殿,脸上满是凄惶,见到张太后立即扑倒。
“哀家问你,皇帝去了哪里?为何没回乾清宫?”
“回太后的话,主子回宫路上撵走贴身伺候的宫女和太监,然后便不知所踪,还是宫里的看时间久了,到了前殿看看,这才发现主子早已经离开,却又没回宫里,奴才便派了人四下查找主子下落,却无踪迹,奴才想着主子是不是来了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便来了慈宁宫,一问方知主子也未来过……”
“荒唐!”张太后豁然站起怒道:“新婚之夜,大明的皇帝却下落不明,你们这些奴才怎么当的差!豹房呢?豹房去没去找过!”
“找了,没有……”张永瑟瑟发抖,话音都开始发颤,他是皇帝的心腹不假,可他不是太后的心腹啊,太后盛怒之下要是棍杀了他,都没地方说理去。
“难道皇帝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奴才这就派人大索禁宫,务必把主子找到。”
“那还不快去找!”
“奴才这就去,这就去。”张永哪里还敢废话,倒爬着出了殿后飞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这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整整一夜,皇宫内鸡飞狗跳,豹房差点被被翻了个底掉,新晋成为帝国皇后的夏氏也整整枯坐了一夜的新房。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朱厚照同学此时却睡在不是王府的永王大院内,打着呼噜睡的无比香甜。
天塌了!
次日一早通政司发现了一本奏章,奏章上面盖着皇帝大印!
通政司左参议焦良看完面如土色,直奔内阁!
此时内阁首辅李东阳已然是重病缠身,内阁事务皆由次辅杨廷和独专。
“杨大人,陛下……陛下弃国……弃国了……”进了杨廷和值房的焦良气喘吁吁的将奏本放到了案头上。
昨夜宫中大乱,寻常官员不知道,可身为内阁辅臣如何会不知情,不过杨廷和也没在意,当今天子行为放荡不羁,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值得奇怪。
但是弃国?
“胡言乱语!”杨廷和怒斥了一句,拿起奏本一看,顿时感到头脑一阵阵发晕。
奏本是皇帝亲笔所书,后面还加盖了大印,意思很简单,说他当皇帝这些年已是心里憔悴,所以想要出去散散心。
可这个散心并非是散散就回来,而是定下了一年的期限!
也就是说一年内如果他回来,那么就继续当他的皇帝,而且会努力成为大臣们心目中的好皇帝,在这一年期间内,朝政大事皆由永王处断,简单点说就是永王监国!
如果一年后他还没回来,那么就当他禅让了皇帝之位,众臣当顺应天命,拥戴永王继位为新君!
当然也不是一定非要一年,群臣若是觉得永王能挑起大任,成为合格的帝王,那么提前继位也可以。
目瞪口呆,五雷轰顶!
杨廷廷拿着奏本的手都在轻颤,荒唐,荒唐至极!
从古至今,只听说过为了争夺皇位父子相残,兄弟之间杀的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