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为大局着想,和行脚商断绝关系,并且将她锁在闺阁中。
却不料一向乖巧顺从的阮娉这次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说,还三番五次撬锁翻墙想要摆脱村子的掌控。
如此一个伤风败俗的女人自然引起村里人的震怒,纷纷指责她下贱,不守妇道,几次三番不听劝阻后,直接就将她逐出了族谱。
家里人为了顾全面子,也纷纷和她断绝关系,赶出家门。
阮娉虽然伤心,但更多的还是为自己终于脱离掌控松了口气,于是便和行脚商在人和村搭了个房子住下来。
行脚商也将自己编织花灯的手艺教给了她,两人平日里便靠售卖花灯为生,日子清贫,远远无法和身为大小姐时相比,但阮娉却感到非常满足。
好日子没有持续多久,白少锋听闻这件事后,不仅没有嫌弃她私定终身的举动,反而表示出非她不娶的意思。
这让地乾村的人非常欣喜,本来以为这次的联姻都告吹了,还有如此转机,他们知道要单单让阮娉放弃是不太可能了,于是便从行脚商下手,威逼利诱。
阮娉万万想不到,自已觉得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居然是个懦夫,生活上的逃兵。
行脚商接受了两个村子的一大笔钱,借口要出外做生意,赚取到更多的钱后再迎娶阮娉过门,不想让她受这种清贫的苦。
阮娉心里舍不得,但是觉得自己的男人志在四方,不应该拖后腿,便答应让他离开,自己会守住这家小小的花灯店,并且将作为定情信物的花灯赠给了他,嘱托要始终记得回家的路。
行脚商前脚刚走,后脚她就被捆住手脚带回家里,等黄辰吉日一到直接就被送到了白少锋家。
八个月后生下一个女儿,但却是行脚商的孩子,白少锋为此勃然大怒,他再喜欢阮娉也无法容忍自己帮其他人养个孩子。
无人知道白少锋做了什么,但两个月后阮娉被送回了地乾村,人已经半傻,两个村子的联盟自然也就破裂。
而阮娉也成了不洁的代名词,三个村子没有任何人愿意接纳她,只剩下女儿和她相依为命,不过大半时间脑子还是正常的,便重新依靠编织花灯为生。
她每天都会在屋前挂起一盏花灯等待行脚商归来,每年年末都会在望乡河放下一只纸船,将自己的思念随着河流寄送到远处。
日子一天天过去,女儿也顺利成长到十二岁,出落得和母亲一般水灵,可上天就是喜欢捉弄人,女儿有一天贪玩跑入了森林中,便再也不见了踪影。
阮娉怎么找也找不到,失去了唯一的寄托,人也彻底痴傻,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每天重复在屋前挂起一盏花灯。
二十年后,阮娉已经年过半百,头发花白,却安然淡泊,嘴角始终挂着恬静的笑容。
在那年冬天,雪下得格外的大,她举着花灯消失在雪夜中,等人们再发现她时,她已经死在了和行脚商相遇的红梅下。
到死都没有再等到行脚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