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万般无奈的困境中除了寄希望与神明,好像别无他法。
我很幸运,在意识消失之前我听到了警车的声音,声音从远处而来,渐渐清晰直至轰鸣,那是天使的号角,是黑暗中的曙光,到现在我都无法忘记当时绝处逢生般的喜悦,泪水混杂着污泥顺着我的脸颊滑落。他们停在了事故现场,好像正在和那名肇事者交涉,他们刚刚处理完一起交通事故正打道回府,恰巧又碰上了晴天所经历的车祸。
我当时几乎燃尽了剩余的力气大声呼救,因为直觉告诉我,如果再不做些什么,可能就会被丢弃在这里,直到第二天都不一定被人发现,而且晴空也需要救治。肇事者一定不会把我的事情告诉警方,因为我看穿了他的阴谋,他现在巴不得我早点死去。
几名交警听到了我的呼救,他们中有人拿着手电筒向下照,无数的光线打在我的脸上和身上。
“下面有人,快把他们救上来!”
这真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犹如天籁。他们披着雨衣,以树木为依托,试探着向我走来。
我再也没了力气,晕了过去。
依稀记得,我被几个人抬上担架送往医院。
我从噩梦中惊醒,肇事者那双鬼魅一般的眼睛如梦魇一般,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呼吸困难,挣脱不开。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洁白的病床上,房间里灯光明亮,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透明的液体不断流进我的血管,我的腿部打了石膏,被吊了起来。
记忆如波涛般涌来,爸爸、妈妈、还有晴空,他们怎么样!
我抓住正在给我换点滴的护士,有些粗鲁地问道“和我一起来的病人,他们还好吗?”
他们一天接待的病人数不胜数,哪里会知道晴天说的病人是谁。
“不好意思,您能具体点吗?我们这送来的病人很多。”即使天色已经很晚了。护士很是理解晴天的心情,礼貌地说。
“就是出车祸送来的!”
“”护士想起来了,“他们应该还在手术室。”
得知这一消息的晴天哪里还能坐得住,不顾护士的阻拦,拔掉输液,一瘸一拐的向手术室跑去,她不知道手术室的路线就一路问着去。
她到那里的时候晴空已经坐在手术室门口等候。他受的伤是他们一家中最轻的,只是有些轻微的擦伤和脑震荡。
晴天与晴空对望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拖着一条沉重的腿静静地坐到晴空身边,默默地握住他的手。
手术室门外的走廊上,来往的人越来越少,直到一个人也没有。
走廊上的灯每隔三盏就亮起一盏,其余的灯全部熄灭,使得原本灯光通明的走廊变得压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不安如鬼魅般笼罩心头。
晴空反握住晴天的手,不安的心才稍稍平静。
“手术中”的灯光关闭。
两人倏地起身,晴天在晴空的搀扶下走到门口。
“医生,怎么样?”晴空问。
一位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摘下口罩,摇摇头:“病人伤势太重”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