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不变，只是眼神柔和了许多，似乎是扎在心里头的一把刀被拔出来止住了血般放缓了脸色。

“在树枝上发现了血迹，送去对比，是她的。”

艾程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坐在了椅子上，又庆幸又像是愧疚的说“我就知道我大侄女命大！”

他说着，眼里似有泪光在闪烁，但很快就被他隐去。

“那人呢？”

“正在找。”

艾祟眼眸微沉“她没死，仇，我还是要报。”

“当然！”

艾程脸色也是一冷。

艾家捧在手心里的存在，哪里容得了别人那般糟蹋。

他接着问道“对方知道吗？”

艾祟的脸上似是布上了一层寒霜“永远不会知道。”

他将所有她还活着的证据全部销毁，等找到她后，他也不会再像之前那般让她任性胡作非为。

“那先不让艾渊知道。”

艾程脸色微缓，艾祟做事向来用不着他操心。

相比之下，他最小的儿子艾渊还是太过冲动了。

“嗯。”

艾祟应了声，又道“我走了。”

“去哪？”

艾祟脚步一顿，侧过头看了艾程一眼，这一眼竟看的艾程有几分心虚“抓小的。”

如果不是艾程的过度宠溺和刻意纵容，艾灵没有机会逃出去的。

艾程别过头干咳了一声。

艾祟修长的左腿一迈，走了出去，他先是拿出手机交代了什么，却并没有走出别墅，而是来到了艾毅的书房。

艾毅喜欢读书，艾祟就专门为他准备了一间书房，他进去的时候，艾毅正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子上看出，他的脊背挺直，脸色紧绷，远远看去，倒是跟他自己有几分相像。

“大舅。”

艾毅抬起了精致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发着光。

“为什么？”

为什么帮艾灵出走。

艾毅该知道现在的处境，也该知道艾灵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孩出去该有多危险？

他了解艾毅，艾毅从不是这种没有分寸的人。

艾毅的脸色不变，两个人板着同样的面瘫脸对峙。

“因为她想去帮妈咪，她担心妈咪会被柏誊岁欺负。”

“我问的是你的原因。”

艾灵的心思并不难猜，她想出走也在他意料之中，但艾毅不一样。

艾毅的小嘴一抿，拿着书本的小手微微蜷缩，沉默了半响，他抬头看着他，大大的双眼严肃又认真，还带着点小心翼翼和……害怕。

“妈咪出事了，对吗？”

艾祟瞳孔一缩，艾毅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知道他猜对了。

“她会没事的。”

艾祟心里的震惊多于愤怒。

他自认掩饰的很好，家里除了他们父子几个和管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

但没想到艾毅仅六岁就能如此敏锐的察觉到。

“嗯。”

艾毅低下了头，小小的拳头紧紧拽住，他低声道“艾灵厉害，她可以保护妈咪，我想让她去确认。”

确认妈咪的安全。

“我会将她带回去来。”

艾祟的语气冷漠又直白“她不能出现在柏誊岁的视野。”

如果晴天在这，也绝对不允许他们拿孩子的性命去冒险。

艾毅似乎早就猜到了艾祟的反应，他眼镜上的镜片反射出一丝冷光。

“她已经快到a市了。”

艾祟眉头一皱，手机震动，他拿起来一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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