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沉吟。
最后又起身,手执油脂灯,细细观摩被麻绳绷系于墙上的舆图。
位居下侧的郑璞,不敢出声有扰,径自取已然凉透了的酒水慢饮,静候丞相作定夺。
因他知道,丞相已然明了他所言之策。
如今正思虑着,此策执行起来,所需调度的各部兵马以及引逆魏入陇西伏击所付出的代价,能否可与成果成正比。
能让士卒死力,可一往无前者,乃是将率之才。
而思前想后,事无巨细皆思虑妥当,不让任何一旁支末节出现问题,方是统帅之才。
更莫说如今大汉的积弱式微,让素来谨小慎微的丞相,每每作定夺时都要反复推敲、反复演算,方敢做出断言。唯恐一步走错,而让大汉陷入万劫不复的局面。
署屋内好一阵的寂静。
连透过窗帷漫入的月光,都觉得无趣而离去了。
丞相方转身入坐,将油脂灯搁置案几上,侧头目视着郑璞,语气欣慰无比,“子瑾筹画之道,可与昔日翼侯法孝直比肩矣!”
言罢,不等郑璞谦逊,便畅怀大笑。
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