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他拉扯的有些怕了,随便指了一个酒坛子。
钱掌柜见此,当即笑了,“哈哈哈,你确定么?确定你打的是那一坛?”
大多数的人都是不识字的,不像在现代,没有文盲一说,或多或少都认得几个字。
大多数人都是斗大的字不识一个的。
江巧却见他指着竹叶青,一副要跟钱掌柜敌对到底的样子,笑了一声,转身往屋里面走去。
“你买的是什么酒?”钱掌柜很清楚那坛子上写的几个明晃晃的大字。
来人却并不清楚,张着嘴眼睛滴溜一转,“你家伙计给我介绍的,他说啥我买啥。却是兑了水的。你们这么做生意,迟早要黄的。”
钱掌柜见他嘴硬,牙尖嘴利的,笑道,“来来来,你且认一认,我这伙计里哪一个是招呼你沽酒之人?”
那男人在一排伙计脸上扫了一圈,选了一个最老实的,指了过去,“就是他,就是他卖给我的。”
被点了名的伙计见此便是蹙眉,“您这是哪的话?我可从未见过客人。”
“废话,你一天见多少人,怎么会个个都记得?”那男人听伙计这般说,腰板硬了不少,挣脱钱掌柜的束缚,眼瞅着要去跟那伙计去理论去了。
伙计冤的厉害,“掌柜的,咱们开张之后,竹叶青就卖过两回,且还都是一个人,喝惯了的主顾。我怎么可能卖了酒不知道?我们铺子里每一笔销售都登记在册的,一查便知。”
这样说着,那伙计也不说废话,只求掌柜的查账。
那闹事之人听闻这话,略有些慌乱了。
可毕竟是存心来找茬的,并不会那么简单的离开,当即便道,“谁知道你们的酒坛子动没动过,兴许是这一坛呢?”
这一下,在场的所有伙计都笑了,被他点名的伙计万全松弛下来,解释道,“这是一坛梅子酒,红彤彤的,跟你那兑了水的白酒不是一个品种。”
打这人在外面闹,闹得他们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竟没有想到其中端倪。
此时,众人经过钱掌柜的指点,已然明了,这个人就是存心找茬的。而他的酒未必就是这铺子里出去的。
即便是铺子里出去的,也定然是兑了水故意来闹的。
钱掌柜见这人指了几回都不是白酒,心中已有成算。
只是今日江巧跟他主子有事要商谈,这些闹事的人还是最好早些让他们离去的好。
便道,“这样吧,你也别在这里指了,只说是什么时候来买的酒,我一查便知。若真是我们的缘故,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来人听了这话,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你们就是店大欺客,这就是存心不想给我解决问题。”
这胡搅蛮缠的功夫,钱掌柜不禁叹为观止。
好一个胡搅蛮缠。当即便道,“若是这样,那就只能报官了。”
随手指了一个伙计,“去吧,这里闹事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通通留下,好生伺候着。”
然后,努了努嘴,对另一个伙计道,“去报官。”
外面闹事的人本来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听到这话,当即便没脾气了,四散的往外面跑去。
伙计们怎会由着他们离开。再加上本来已经围了太多看客,他们走也不方便了。
不等他们逃走,伙计们便一人带着一个进了铺子里。
本想着息事宁人。却不曾想,这些人并没有要息事宁人的意思。他们巴不得闹大,闹得人尽皆知,闹得酒肆的生意不能做了。
掌柜的一面让人去报官,让他们将这些闹事的人留住。
一面让伙计抱出一缸酒去,对外安看热闹的人道,“今儿我们铺子里出了这样的事,不说别的,咱就当是给街坊们扫扫盲。你们也来尝尝我们家的酒,好不好给了公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