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那我跟里面的人说几句话,总可以吧?”
胡总管挑一挑眉毛,却没说什么,只是做了个请的动作。
江巧看见走进来的掌案,心中已经一片冰凉。算了,死就死吧,这掌案看着五大三粗的,其实也救不了自己。况且他还跟栾大娘子又亲。
想到这里,她只是笑了笑,对掌案道,“您也别说什么了,我知道了。”
说完,便往车厢门口挪过去。
却没想到,那掌案当即便贴近江巧,给她反手拴住的手里塞了个东西,“你记得,出去以后一定教我冰酪。”
这掌案还真是聪明,给她这么个东西,若是她逃出去了,那便能白学一个手艺。若是她出不去,跟自己也断然没有什么关系。
江巧握紧手里尖锐的东西,错愕抬头,然后点了点头。
她没想到自己还会遇到这么狗血的事情。
不是要要杀要剐么?怎么还有送刀片的戏码?
“好了吧?”只听外面胡总管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掌案便转身下了车去。
江巧被七手八脚地从车厢里拉出来。
只见胡总管笑了笑,“您受累了,等进了里面就好了。”
而此时,并没有一个人对此产生好奇,似乎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江巧被送到一个破败的院子里。
此时,记忆犹如翻江倒海一般的全部回到了脑子里。
关于自己对这个宅子的认识,都进了脑子里。
原来,她是这个府中的小姐,而栾超,则是她的亲弟弟。他们从小就生活在这里。
栾超聪明,从小就深得父亲的喜欢。
那时候她还有娘,她还会坐在现在栾大娘子住的院子的正方门口,跟他们玩捉迷藏的游戏。
每次都是栾超跑出院子,然后探头探脑的在门口张望。
她总是会在正房里躲好,等着娘亲迷迷糊糊的醒来,一眼便揪住探头探脑的栾超,然后让栾超去找自己。
所以,她才会对这里有那么熟悉的印象。
而他们的娘亲,却在几年之前去世了。
去世之前,将他们交给自己很亲厚的一个妹妹。
而那个妹妹便是守寡多年寄宿在栾府的此时被叫做栾大娘子的人。
他母女之前便住在这里,这个此时破败不堪的小院里。
那时候,江巧想要跟那个小妹妹玩,可是,这个女人从来不肯。
所以,这才是栾琼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原因。
江巧只觉得头痛欲裂,所有的记忆在这时候决堤而出。
她记起来了,娘亲去世没有一年的时间,这个女人就成了他们的继母。
当时这个女人在人前便是一副慈祥后母的样子。可是到了人后,便很是嫌弃栾超。
有一年冬天,天特别的冷。江巧想起来都会直嘬牙花子子。
那么冷的天,那一年朝中事务繁忙,父亲经常不回来。
栾大娘子便将他们姐弟俩撵到小院子里来住,美其名曰,要修缮他们之前所住的院子。
住到那里之后,伺候的人都没了,两个人每天都在挨饿受冻中生活。
有一天,下起了大雪,栾超病了。
就是那一场病,栾超脑子坏了,不再是众人眼中的聪明孩子。
而也就是那一场雪,江巧偷跑出去给栾超抓药,被一辆马车给撞了。
之后她便失忆了。忘了还在家等着自己的栾超。
那一辆撞了她的马车便一直载着她到了江城,将她卖给了张老婆子,还骗她说她是捡回来的。
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之后,江巧的心仿佛被按在冰凉的水中揉搓。
那种溺水的窘迫感在心里不停的蔓延滋长。
她想哭,可怜的栾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