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承恩侯府的?是就点一下头,我认认脸。”
完了,这回轮到面朝队伍的谭大洪扑簌簌冒冷汗。
虽然谭大洪面上一派严肃,但是心里却直打鼓,心想:
可别骂那位啊,朱老弟。那位是皇后娘娘的弟弟。
即使这位继皇后出身不高,那是由于嫡皇后在今上是太子时就病逝了,而那时先帝受其他王爷挑拨,给当时的太子指了家世不显的继皇后,那家世不显也是现任皇后娘娘啊。
反正甭管如何,做人还是要有点儿差别再攻击。
还好,朱兴德及时住了嘴。
就是那半张的嘴,欲言又止的表情似在说,你就这么靠你姐吧,我家甜水都知道宅斗。皇后下面还有贵妃呢,以及过个半年一年就要有许多新妃子进宫。你这个娘家弟弟出息和不出息,那差着很大的事儿。
朱兴德执鞭站在队伍的最前方,望着一列列纵队总结陈词道:
“我不提谭将军,谭将军的本事摆在那里,没有异议。只说我自己。
我知道,皇上让我来当这个虎贲营的将领,你们中有许多人不服气。
不服气我什么呢?
笑话我家住农村,地是荒地,没你们有背景有能耐有钱,可我顶天立地。
因为今日我拥有的一切都没有靠祖上,是自己一点点挣来的。你们中有谁敢说这话?
难怪书中有句话叫作,自古寒门出贵子,从来纨绔少为伟男!”
此刻,连二柱子脸上的表情都变了,随着朱兴德话落,他真的有从他朱哥哥的身上看出通身的贵气。
衣袂翩翩,放眼世外,一身傲骨,锐不可当。
德哥,你是我的榜样。
你是寒门贵子的代言。
“而我下面这句话叫作,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见没见过马革裹尸?都搁这闹着玩哪?刀枪不长眼。
从即日起,要么给我好好练,要么就全都给我滚回去!”
朱兴德这一番话,吼的校场都带着回音。
而这天,朱兴德哪里是只训话啊,当天整个虎贲营就被立马操练起来。
六子甩扔一个又一个手下,不是不服气他当小头目吗?
他对着手心呸呸吐了两口吐沫,指着后退的人群:“还有谁?再来!”
二柱子是与世家子们比马术。
要知道有好些人从小就学跑马,这点儿底气是有的,他们不服。
然而最终还是二柱子大获全胜了。因为在跨越一个满是倒刺的深沟时,别人心里会有波动,会琢磨一下倒进去就是死,二柱子却依旧如履平地。
谢岩冲旁边吐了口砂砾子承认道:“你是真猛。”
二柱子骄傲地一点头,心想:不,我不是真猛,我是真虎啊。
另一边,谭大洪终于散开连月来的忧愁,对朱兴德高兴地说:“冲这个势头,这么练下去,半年后应该会脱胎换骨。”
朱兴德却摇头道:“不能只在这里练。别看我骂他们骂的狠,他们丢了大脸好像听进了心,没用。要真是那长志气的、有韧劲的,不至于到今日我骂才有长进。”
“你的意思是。”
“我小妹夫不是要去北地?咱俩联名申请一下,由咱们虎贲营护送。”
朱兴德回转身前,再次看了一眼满是尘嚣的训练场,继续道:“毕竟有些人,骂他一百遍都没用。而用现实教一遍,他就会记住。”
七日后,皇上批准虎贲营随行。
众人都懵了,他们日日被操练的哭爹骂娘就算了,还要一路远行去蛮夷北地?而且掐算一下时间,这一路会赶上三九酷寒。
“将军,那咱什么时候能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