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气,掐腰喊道:“尹氏族人的后生们,都跟车走,都跟我走。”
就这么的,尹大姨及其一家老小还没搞清楚是咋回事儿呢,从车上下来,又重新爬上了车。
远处一看,乌泱泱的一众车队,直奔朱兴德父母当年去世的地方。
扑簌簌的雪花还在下着,只是没有朱兴德他们来时那么大了。
此时,朱兴德独自站在众人前,正望着他父母出事的断桥。
目下,那断桥还没有接上。
十几年时光过去,残桥断壁看起来更显冷清。
当白烛早已燃起,火盆已经摆好,朱兴德高大的背影才动了动。
他转身朝后走了几步,向人群伸出了手。
亭长很是动容的上前一步,伸出了手。
另一边,尹老太太也含泪上前,将手递给朱兴德。
不该破坏气氛的,可表哥尹大河实在看不过眼了,将尹老太太的手,一边尬笑着给拽了回来,一边贴近小小声嘀咕道:“姥姥,表弟不是要扶你。”
亭长比尹老太太更尴尬。
亭长缩回手,眼睁睁地看到朱兴德从他面前走过,走到亲戚间,然后握着人家媳妇手走了出来。
朱兴德和左小稻并肩跪下烧纸钱。
朱兴德望着断桥方向心想:
爹、娘,儿子早些年就想过,要来看看你们当初没的地方。
今日,儿子带你们儿媳妇回来了。
爹、娘,儿子还算没给你们丢脸。
这些年,在没什么能耐的时候,儿子有认认真真做事,为的是让自己的妻女能吃饱饭。
在儿子稍稍能挣些钱时,儿子在让妻女吃饱饭之外,有尽量去护住那些对我好的人。
我爷,我岳父岳母,我的兄弟,我媳妇的妹子们、妹夫们,这回是外婆。我有卯足力气去护住他们。
这都是自家人,熟识的。
而接下来,可能是因上过死伤上万的战场,给了我太多的震撼,我竟然变了。
但我觉得,我是在变好。
爹、娘,我想着,如若我能拥有更多的能耐,我还会尽量去做到对更多陌生人好。
即使我朱兴德,往后只能帮几个人。
一点点的,帮村里人。
帮助为西山镇出行方便,将眼前这个断桥修上。
我想,你们会更稀罕那样的我,那样的我,也才是真正的好儿子。为此,接下来我会努力的。
朱兴德和左小稻在火光的照耀下,齐齐向断桥方向磕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