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是女的,没我们有力气,还是让我来吧。”
左小麦用布条缠紧棉手套,用牙系紧,这样能让她长时间握紧刀把不磨手。
闻言,摇头拒绝道:
“不要紧的,你们身上有伤,还是先将养着吧。”
至少要先等到血凝住:“等我干不动再换人。”
说完,左小麦继续在最前方带路。
她需要不停砍断拦路的树枝。
这里有好些大树随着生长连在一起,不砍断根本过不去。
她男人罗峻熙是负责砍断挡路的荆棘。
好些荆棘长的和人那么高,捎矮一些也有齐腰高。
罗峻熙需要不停弯腰砍断。比起曾经帮他老丈人插秧可累多了。
由此可见,他们这伙人在走一条没有人走过的路。
脚下的路,属实是硬趟出来的。。
为了甩掉身后的追兵,让那些人跟丢,让那些人意想不到他们这伙人去了哪里,眼下他们异常辛苦。
如若单是环境恶劣还能克服。
可是走着走着,到天光大亮时,队伍里已陆续又少了三个人。
然后这一刻,除潘副将外,第四个伤者也终是没挺过去。
“头儿,不用再坎树枝弄担架了,大旺闭眼了。”队伍里的石头哽咽道。
杨满山编草绳的动作顿住。
他没有回头,但后背僵住的姿势出卖了他的心情。
这几个人早就被他喂过神仙水,草药膏也用上了,甚至还用了不少随身带的其他伤药,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奈何这四个人伤势过重,依旧停止了心跳。
有被敌军砍掉一条腿失血过多死亡的。
有被敌军的短刀捅到心口窝的。
有被长枪扎穿了肚子的。
有浑身上下中了七八支箭的,背回来那阵,其实就已经剩一口气吊着。
“不算白背,没有白背他们回来,”曾大胆面色潮红,嘴唇发白,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也被伤的不轻。
曾大胆为了安慰满山和大家别泄了气。
他用以己度人的语气,笑的比哭还难看劝道:“落下个全尸不是吗,不会被鞭尸,还能被咱们兄弟挖坑下葬,那就能闭上眼。我,至少我在快没命那阵,盼的就是这些。我不想落在那些人手里。”
之前,要不是有几条蛇与追兵缠斗到一起。
后来要不是杨满山及时赶到打退了追兵,他可能早死过好几次了。
“对!”
石头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四处瞅了瞅,寻了一处他认为南北通风很向阳的位置开始挖坑。
每一次给弟兄们选择安顿地点,都是由石头抉择。
石头坚信,他选择的这些地点,明年春天花会开在这里。
石头这一动,其他人包括瘸腿的六子全都默默跟了上去。
他们用手中的刀、剑、协助走路的拐棍,你一捧土、他一捧土,还有人烧火化雪,用热水浇筑冻得梆硬的土地,用时不久就将第四个兄弟下葬。
满山望着那个土堆,又想起倒在他怀里潘副将的话:“我是正规的……”
算上潘副将,逝去的五位弟兄都是正规的。
最开始上路那阵,杨满山受大姐夫过于优秀的影响,以及路上所见的影响,其实很瞧不上这些正规军。
他打心眼里觉得,就你们这样的要算是正规,那难怪眼下会打仗。
可是此刻,满山还是那句话,难怪你们是正规军,不辱这正规俩字。
杨满山带领大家,向半路扔下的第四个兄弟行礼。
“出发,不能再耽搁了。”
满山的胳膊上系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