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动手前,犹如“死刑犯”要吃顿饱饭,杨满山想着尽量让大家以最饱满的精神战斗。
以免等到干完一票逃跑都没有力气。
一旦逃跑,就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停下了。
……
夜里,戌时刚过。
杨满山将刻着人名的兽皮郑重交予潘副将。
因为潘副将是殿后的人。
只看那兽皮上,刻着以杨满山为首这一队人的人名,一个不落。
满山说:“我们几人先去探路,等我放出消息你们再去。我希望我们都平安归来,但如若我们跑散了,或是……潘哥,到时你将这张兽皮呈交上去。这上面是弟兄们的名字,旁的不提,一旦要是有人没回来,这张兽皮能让他的家人回头多得一些朝廷赏的钱粮,不算白死。”
“头儿。”
“头儿,让我随你一起去吧。我可是曾大胆,就该干最刺激的事儿。”
一队人面露动容,感动于杨满山默默刻下这些名字,他们之前都不知道杨满山准备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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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感动于,杨头儿怕他们死了啥也得不到。这不,人临出发前居然嘱咐的是这点。
冷不丁的,谁能受得了冷面杨队的这份温情。
这一刻,连潘副将也再升不起别的杂念。
他这个三十多岁的人对眼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心里留下的只有敬佩。
杨满山做到那了。
他为之前总以前辈身份说教、为瞧不起山间小子羞愧。
阅历可以随着年龄增长,胆识和心中大义却是最为难得的。
潘副将带领剩余几十人行手下礼,单膝跪地、双手接过兽皮应诺。
北风呼呼的吹,雪花开始雾茫茫地下。
在对面敌军庆祝过节的热闹声中,一队人望着杨满山、罗峻熙、左小麦、六子四人背影,直至消失在黑暗中仍没站起。
……
子时。
喧嚣了一晚上的热闹声,被营房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取代。
节日里特意扎起的彩色纸人歪了,用面食做成的牛羊等牲畜形状的食案供台,还孤零零的立在营房最前端。
有几处角落堆积着空落落的酒坛。
左小麦与六子为一组,潜入到最靠角落的粮仓附近。
发现有俩人在把守着仓门。
他们只能等待机会。
好在时机来的很快,其中一人可能是要去撒尿,和另一位守门的小兵哇啦哇啦说了两句,然后就拐了个弯儿,朝粮仓身后走来。
而左小麦和六子正是藏在这里。
俩人对视一眼。
在对方要解开裤子时,六子一把搂住其人,死死掩住对方口鼻,奈何对方实在是长的过于高大,六子一挨近就感觉出对方拳脚功夫不错,让他的短刀都没法下手扎过去。
眼瞅着就要闹出动静吸引来巡逻队了,左小麦眼不眨的掏出剧毒小花蛇,小花对准这位兵士上去就是一口,一口致命,还突突的吐着信子,好像在抗议没咬过瘾。
六子看眼小麦,有些惭愧他个大男人居然不如小妹镇定。
不敢耽搁,没空琢磨其他。
六子将死人拖拽到极为隐蔽的暗处,又迅速换上敌军的衣裳,然后大大方方朝粮仓走去。
另一位看守的兵士以为同伴回来了,侧了侧头刚要打声招呼,然而等待他的是一刀致命。
这一次,六子没再失手。且干脆利落的直接将此人拽进粮仓藏尸。
所以说,左小麦和搭档六子,才是最先进入敌军其中之一粮仓的人。
进了粮仓,左小麦就开始寻找酒坛子。
这些人过节能有酒喝,说明这里不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