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3 / 4)

气一声没细掰扯,左小稻也才会没偏着哪一方劝。

小稻在父母面前劝的是,“有时候做买卖和心善真不能挂钩,可怜不过来的。要是可怜就会自家吃亏,让自己难过。二妹有些话说的对。不过要说怨谁,就赖甜水她爹,要不是他最初多事儿,非要挑那几家困难户浇仙水想帮扶人家,能有这么多事儿?当初如若选的都是像孙氏娘家那种殷实庄户,最起码现在省心。”

结果左小稻也被左撇子和白玉兰一顿骂,说她也跟着变了,家里有钱就学坏。咋能怪着大德子,俺们德子心眼子可比你姐俩好使。

然后到了小豆面前,小稻自是又劝二妹,你和爹娘嚷嚷个啥,事实已经改变不了,喊就能解决问题。没提自己替二妹也挨了骂。

“姐,我委屈,我这是为谁好。”

“过日子哪能事事顺心。”左小稻洗衣裳手冻的通红,一边抻袄面挂杆子上,一边看着二妹道:“你就想着咱家多赚钱也是为让一家子高兴舒坦,又不是缺吃喝的大事儿。这要是少交咱家口粮,关乎能不能饿着,爹娘指定是不能应的。他们想必是觉得无非少酿酒少赚钱,这才心善应了。反而为这种改变不了的事情争辩长短,你气着爹娘,得不偿失。”

所以说,朱兴德怀疑家里缺粮是正确的。

出现个粮食窟窿。

左家自动自觉收紧吃食上的“铺张浪费”。

要说,这不就是人性上的缺陷,明明左家人口号喊的欢,不差今年赚钱,但是能省点儿自家粮食酿酒赚钱,还是要省的。谁不想多挣些。

再加上要利用空间,时常给远在千里外的女婿们送好吃的,家里细粮更是紧张。

甜水馋的啊,和左小稻说:“娘,我想吃鸡蛋饼,一小块就行。”

“我看你像个鸡蛋饼。”

“娘,我想吃枣糕。”

“我看你像枣糕。”

甜水叹了口气。

村里最穷的二憨子路过,问甜水:“你小孩伢不大,叹的哪辈子气?”

“我家真的太穷了。”

二憨子看看左家那一大片砖房,望望那么头生钱的老母猪,又瞄了一眼左家那阔气、目前闲置的大酒窖,他怀疑自己饿的耳朵出毛病了。

……

这天,远在县城的吉三,被吉家另外两兄弟找上门,先来软再来硬。

“三弟,你知道家里情况,咱们那里是牧场,牛有的是却不种庄稼,眼下粮食涨价的邪乎,要是靠那点儿存项买口粮,我们几家不等过年就会饿死。再加上家里的牛有四头就被征走,更是雪上加霜。想卖都没得卖,你看看能不能想想招。”

吉三没等吉家两兄弟说完,摆手先哭穷道:“想啥招,我也是白吃娘的,白吃左家的。从进门到现在,你看见有人上门买酒吗?按理都该为节省开支关了铺子。娘带着我这么老大个拖油瓶,就怕我回了乡下连个用处都没有,还白吃白喝杵在人前不好做人,会让左家人更不高兴,不得已才让我留在这里。我今儿个,不瞒两位哥哥说,就是野菜汤,不信你们看看?”

说完就打开锅。

很凑巧,一小泥锅野菜汤,他还没来得及热大饼子。

这番话,说的吉家两位兄长脸面很挂不住,他们是不信的,谁家只喝野菜汤脸色是吉三那模样?

可吉三咬死他都是借光,自己还没有口粮,没办法帮兄长们掂掇粮食。

吉三心想:要不是秀花母亲,他现在早被两位哥哥磋磨死了。没磋磨死,也会在少粮食的情况下,兄长会选择先饿死他。

当初打他的那一幕幕,这辈子都忘不了,他有多感恩秀花母亲和左家人,就有多恨两位哥哥。

而且没庄稼不会卖牛吗?不就是觉得眼下卖一头牛的银钱买粮食不划算。你咋那么会算账?我们就算有多余的,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