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闹心不?
他能咋看。
他蹲家里看呗,爹说想进一步,他当儿子的还能管住?娘都离开那么些年了,还以为爹早就会再娶呢,没想到一晃就是十多年过去了,这才有点儿迹象。其实已经迟到许多年了。
但有句大实话,他不知当说不当说。
以前撇子家没有发迹的时候吧,要是老爹真提出想和撇子的老岳母再进一步,他认为家里人一定会有点不同的意见,会稍稍反对,会担心家里这些银钱,别回头被后娘倒动走,给撇子和白玉兰花,那都是他们大家一起挣的,让人白得会心里很不平衡。
而眼下的情况是,别忘了,此一时彼一时,搞不好那位老太太还不干呢,甚至搞不好,人家还反过来怕他家借光呢。
倒是人之常情。
你就说,他这心里话实在不?
那老太太现在是要啥有啥,底气很足,瞧着又比他爹从容多了,他爹恐是会剃头挑子一头热。
所以说,做儿女的,看透就不要说透了。
今早他也特意嘱咐媳妇了,趁着二弟二弟妹还有三弟他们两口子没发现,啥都不要表现出来。
同不同意爹再走一家,也别在里面瞎搅搅,容易事情不成被爹赖上,再怨是因为他们才没成的,犯不着,不如当瞎子。
“爹啊,你那棉袄……”
此时,左里正的大儿子话都出口了,想喊老爹,你是在哪里捡来的破棉袄,咋没见过,又硬生生憋回去半句。
算了,装瞎,指定是从撇子家拿的,他啥都没看见。
往后他爹要是给撇子家搭点儿银钱,买一些什么,他也要装没看见。比方说这回吴家的稻田地,他爹要是想搭点儿,他都没有意见。
他猜测,为了不让吴家那些亲属有意见,也是为了不让撇子岳母和吴家再接触,他爹会先以他家的名头回收吴家的稻田地,然后等消停下来再转手给撇子家。
行啊,不就是来回费些劲儿,搭一些地契转手银钱吗,他是做大儿子的嘛,要大气。
就当给撇子家给他儿谋前程送礼了。
他还是回家帮忙搬桌子去吧,今儿撇子家请客。
都不是外人,不能再像上次罗峻熙考中童生那般,只坐在那里等现成的饭菜。
二柱子回家了,没等到家门口就喊道:“爷,爷,俺回来接你吃饭去。”
二柱子那些眼高手低的叔伯婶娘,听到动静,立马从家里接连跑了出来,围住眨眼间出息大发的二柱子。
正要你一言我一语的多打听那些牛逼的事儿,二柱子的大伯娘甚至特意扯脖子喊的动静大,就为了将左邻右舍喊出来感觉有面子,但二柱子却没给机会。
他长的人高马大,一手扒拉开一个,愣是隔着人群将这些亲属全都扒拉到一边去。
关键他还不是故意荣归故里给人脸色看,只是死心眼一根筋,想挑理都没办法。
二柱子一把搂住他爷,一脸小孩子模样:“走,爷,你看我骑马驮你。”
“你,你都会骑马啦?”
“那可不,你搂我腰,来,戴上棉帽子。”
二柱子站在家门口大笑起来,只因为他爷爬不上去马,还稀罕的不行,舍不得让马驮着,他像缺心眼似的掐腰大笑道:“爷,你咋那么笨,比你孙儿还笨。”
这个傻蛋,回家接爷吃饭的路上,都没有发现他那干吧瘦的祖父,正一手紧紧搂住他腰,一手在背地里偷偷抹眼泪。
那眼泪是激动感慨的,娃回来了。
他这孙儿没爹没娘,却愣是凭着傻气,没饿死还越混越好。瞅这样,如若不出大差错,往后能混上媳妇生出娃娃。
“爷,听说你还去给我左叔家送过好些次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