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撇子挂脖子的兜子里,掏出一条“小花儿”。
左撇子每次拿蛇都有点儿手抖,这玩意儿有毒啊。
一看长那模样,就是条厉害蛇。
而他老闺女却让他用兜子装着,还让他和小花儿特意亲近了好一会儿,说是联络感情。
左撇子实在是和蛇没办法联络感情,他都不敢和蛇的眼睛对视。
此刻就是。
左撇子将蛇放进梁主簿的轿子里,在摘掉蒙蛇头的血布前急匆匆说了句“快,嗅,快嗅嗅。”
说完就赶紧放下轿帘,在外面独自等待。
大概在心里数了十个数,左撇子一手掀开帘子,一手拿着血布就去逮回小花儿,将布捆好,塞回兜子里。
而为啥要让小花儿嗅味道呢。
因为蛇的夜间视力极差,它看不到什么,可它能利用信子产生嗅觉,用快速吐舌的方式收集空气中某人或者某种动物的“气味”,然后再将这种嗅觉转化为精确的影像。它就能找准要咬谁了。
至于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将蛇送进轿子中闻味儿。
闻完,又为什么不将蛇干脆留在轿子里,直接开咬。
这不就是好人的悲哀嘛。
坏人,为达到目的,管你谁是谁,他才不寻思会不会有无辜的人遭殃。
到了左撇子这里,他一会儿担心酒楼,一会儿担心被他冒名顶替送柴的李老汉。
想着如若梁主簿在酒楼挨咬,整个酒楼都会被查、被封。
人家酒楼开门做生意,虽然挺谄媚的,但是人家招谁惹谁啦?不能因为咱出这口气受牵连。
还有李老汉。
细查下来,后院都有谁接触轿子,都有谁来过,被他们冒名的李老汉一定会被找出来。那是位穷苦人,更不该被咱家牵连。
所以说,出事地点只能定到梁府,让梁主簿在他自己家出事。
这样的话,梁主簿怎么也不会去查酒楼。
即便过后李老汉发现有人帮他多送两大捆柴,还白得两捆柴钱,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左撇子假装提裤子从茅房出来。
“爹,你没事儿吧?”水生演的可好了。
水生不知道蛇的事儿,他也没看见小花儿,看见会吓懵。
左撇子只告诉他,他要翻一翻梁主簿的轿子,看看有没有他小女婿的书。要是有,赶明儿他要拿了当告状用的证据。
“哎呦,肚子疼”,到了飙戏的时候了,左撇子捂着肚子问“你柴都送好啦?”
“嗯那,送好啦,那你肚子疼,咱快回去吧。”
这俩人边说着话,边出了酒楼后院门。
那几位洗菜婆子,还有在灶房炒菜的几位师傅出来吃西瓜凉快凉快,都没稀得瞅他们。
而巷子口这里。
“翻到了吗,叔。”
“没,你回去吧,咱俩别一起走。”
“你要去哪啊,叔。”
左撇子一脸忧愁道“去医馆看看我那亲家母。白天哪有空啊,趁黑儿去瞅眼吧。不瞅不放心,也顺便问问你婶子咋样,她从来了,我就没去过。”
然而事实上,左撇子在和水生分开后,向右走又向左一拐,突然进了另一家大车店的小屋。
这小屋,是左撇子给闺女单花钱订的小间。
就订了俩时辰,属于钟点房。
让闺女一边洗洗涮涮,一边有个地方训练小花儿。
然后他出门给闺女重新买了套衣裳,还买了一些伤药和布,包一包伤口,尤其那脸上划的长道道,脸上可别落疤。
左撇子是给仨闺女当爹的人,心再粗也知道女孩儿家脸蛋的重要。还给小麦买根头绳,闺女那头绳用来捆装小花儿的袋子口来着。
此时,左小麦早就梳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