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人说杀猪水是最脏的。
四大脏里就有它。褪猪水、摸钱手,茅房大蛆,骂人嘴。
以往杀猪都在山上进行,或是在路上就生扒皮也不洗,今儿不行啊,明晃晃地猎猪要拉到家里来处理。
这给左家人忙的,一锅又一锅的开水抬出来。
院里朱兴德他们将一头野猪按到板子上褪皮,大卸八块。
游寒村的鸡鸭鹅狗猫终于消停了,不敢再见到左小麦瞎兴奋。
一个个奔走相告,别去乱晃悠了,往后都消停的吧,那是真敢动手杀呀,你看那野猪头头的下场就知道,更不用说咱们这种本就供人类吃喝的小家禽了。
没错,左小麦猎杀的那只是野猪里的头头。
它体型最大,性情最为暴虐,獠牙最为狠毒。斤数也是猎猪组成员目前所遇最大的一只。
这不嘛,秀花扯着小麦特意来到后院儿,躲着前院来看热闹的村民就正在问小麦杀猪的事儿。
“怎一回事。”
“外婆,我也不清楚,我就知道它们想将峻熙哥顶到山上去,那野猪给我传达的意思就是这样。倒不是说要吃了峻熙哥,只是想给带走,也不知道要干啥。”
“那你说,它们还会稍稍听你的是啥意思?为什么要听你的。”
小麦搓着手上的皮,要不是有神仙水和面油顶着,她们姐几个最近洗洗涮涮太勤,手都会泡囊了。
听到秀花提这一点,她也是摇头道:
“说不清,就像村里和咱家的鸡一样,今早起来后就变成会多少会听我点儿话,但也顶嘴,像是我让回去别跟着,它们有的乖巧会回家,有的仍旧我行我素。想必那野猪也是,我呵斥它们,它们会考虑一下,但不是说让它们回山上别再骚扰我峻熙哥就行的。”
小麦怕外婆听不懂,可恨自己的语言也形容不出在牲畜那里得来的感受,又急忙补了句:“你明白吗外婆,即使它们能听懂我的意思,也不一定会完全听我的话。我感觉除非我能驯服它们。”
秀花感觉汗毛有些竖起,搓着胳膊追问:“那、那你能听懂它们说的吗?”
“不是听它们说,是看就好像能看明白它们要干啥。像今儿我猎杀那头,我打眼一看就知晓它不是个好家伙,今儿抱着必死也要将我峻熙哥顶回山上的决心。”
“蛇呢,先不提猪,蛇也是要给你男人卷山上去?”
“蛇是地头蛇,是来挑衅我峻熙哥的,想看看我峻熙哥何方人士。不过能咬一口是一口,那将在山上的地位就不一样了。”
秀花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园子中间,不敢离两面墙太近,怕东西两院有偷听的能听见。
秀花望了望天:峻熙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老天爷还特意为峻熙配个能看懂牲畜意思的小麦。
还有她家那神仙水,难道她们家不是普通的农户,将来要天降大任才有了这多番的变故?
秀花一直以来表现的没有玉兰那么咋咋呼呼,但不代表她心里头不犯嘀咕,毕竟这些事情太太太玄乎。
“下一个牲畜又是啥?”
“不知道,外婆。我不是有意隐瞒一问三不知,是我见到才能知晓是什么,它想干什么。是像蛇一样挑衅,还是要给峻熙哥拱到山上去。”
秀花无力地摆摆手:“我的那点儿见识仅限于人类。那个什么,这方面真是一窍不通。你们小两口私下仔细再唠唠吧。”
“知道了,外婆,那前院儿全是活,我先去干活啦。”
秀花扭头望向小麦的背影,望了好一会儿。
咱得承认,咱家这小麦不知道是岁数小不长心还是作为驭兽师心里有数,怎看起来那么淡定呢。也不害怕身上带的那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