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爷子躺在车板上,不错眼珠子盯着小孙儿。
朱兴德早就感觉出来。
哎呦我天,这一天天的,祖父是真操心啊,不得不再解释一遍
“没事儿啊爷,我真没惹祸。
等会儿你回村就知道啦,十里八村我估计都知道了,我老丈人家昨夜进野猪啦。
这都是打猪打的,也没伤,全村都来帮忙能伤到嘛,对不对?
不信,你闻闻你躺的那车板子,是不是有股生猪味儿?我才卖完肉。”
朱家大房的老三朱兴平急忙问道“德子,你来镇上还卖猪啦?猎的那猪有多少斤,能卖不少银钱吧。你回去要全交给你老丈人?你老丈人多少能给你分点儿吧。”
滚蛋,不交给老丈人给你啊。
卖多少银钱和你有什么关系,分不分银钱也不用再带回朱家,咱们分家啦。
朱兴德只撇一眼朱老三,没回答跳上了车。
坐在另一边驾车的六子,扭头看向他德哥欲言又止。
朱兴德“你也闭嘴,驾!”
这一路上,可给六子愁坏啦,搁心里寻思
不行,码人吧。
真去附近几座山头找那些猎户谈一谈,要是不同意让他德哥做猎头,仗着人多就揍他们。
按住他们头,让猎到的野猪交给他德哥。
六子满脑子都是猪,还打算等会到坟圈子那里,他找个借口让停车撒尿,等一等附近的野猪。
他直觉那是一块风水宝地。
……
朱老爷子要归家啦,左家两口子冲大姑爷面子也要表示表示,毕竟车辆会率先路过游寒村。不可能装作不知道。
这彼此做亲家的,有个病有个灾的,没提东西主动去看看就够不周到的。
这不嘛,左撇子和白玉兰推着两车大锅,从大地回来的路上就商量开
“等朱老爷子路过咱村,咱俩都要露个面儿,说两句话。攒的鸡蛋也都给随车拉走,有没有三十个?”
白玉兰摇头“没有,才攒够二十个。”
秀花一手扯着拎饭勺的甜水,闻言插话道“不是二十个,今早煮了仨。”
“啥?娘,你又吃啦,还吃仨?”
甜水脆生生说“不是的,姥姥。太姥俩,我一个。太姥要给我娘的,我娘不要,太姥说,贱皮子,给到手还不吃。你说我娘为啥不吃呀?她难道是想要我手里那个?不能再分给她一半啦,又不是没有多的,这不是欺负人嘛。”
白玉兰“……”
算了,看在娘今日还知晓搭把手帮熬汤的份上,吃了就吃吧。
孩儿她爹,听见没,二十个都凑不够啦。
左撇子想了想
“去谁家先借着吧。等还给人家鸡蛋时,多搭一个两个。
就三十个都少了些,那不是小病。
咱大姑爷也就剩那一个真心实意疼他的长辈。按理都该再搭包糖,只是家没有。”
这都有些拿不出手。
当左撇子和白玉兰,还在继续商议怎么对待朱家老亲家时,率先到家的小麦,怀里抱的柴掉地。
“婆、婆母?!”
只看,那罗婆子坐在左家屋前台阶上,面前是块大菜板子。
菜板子旁边摆放一个大洗衣盆,盆里全是带血大骨头,手里拎把菜刀,剁的右胳膊肿胀疼,这都为老左家干一上午活啦。
罗婆子听到小麦那声惊讶的婆母,实在是控制不住先偷摸瞪一眼小麦。
心想这可真是人间真实啊。
在家一口一个娘,叫的那叫一个欢畅,她曾还有过那么几次错觉,在屋里恍惚觉得家里像多了个姑娘。
这一回娘家,你再看,马上从娘变成婆母,眼神也透着看外人的神色。
罗婆子偷摸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