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2 / 3)

赶紧上前拦住“德子,眼下带爷去瞧病才是正经。”

“爷那里有哥哥们,你听话,我去去就回。”

左小稻急哭,就这样拎菜刀去,那还能回了嘛,“夫君,杀人要偿命的!”

朱兴德一把推开小稻,“偿命?那我也要先将五十两讨来押在广德堂,再剁了那狗崽子。”

“那我呢,你大不了偿命,我和甜水呢?”

朱兴德步子一顿,终于再次看向他从娶到家就极为稀罕的媳妇,“被抓又不会连累家人。”

这话里的意思就多了。

有哪怕砍头也要出这一口恶气的决心。

有别和他讲道理为个无赖值不值得。

他不懂那些道理,他就知道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

敢欺负他祖父头上,他朱兴德就敢豁得出一身剐。

甚至,还有对妻子那未言明的万一真出事,你可以改嫁,不怪你。

外面六子催促,“嫂子,你别拦我哥,这趟咱几个必须去。不出这口气往后还怎么混,我哥他不要面子的吗?”

真忍了,往后道上谁还能信着他们看赌局。

不找回面子,会被人说王赖子骑在他们脖子上拉屎的,德哥是缩头乌龟。

小稻听完六子那起哄架秧子的话,更是气急败坏。

都啥时候了,还面不面子的,真出事被官爷抓走,家破人亡就叫有面子?

简直是一群混蛋。

尤其是朱兴德最最混账。

瞧她男人那眼神里未言明的改嫁之意。

家里又不是没有银钱,他是疯了吗?为讨些药钱玩命。

爷还躺在骡车上,他咋就不知晓哪头轻哪头重,非要眼下去寻仇。

左小稻想都未想,抡圆胳膊,扬起手甩了朱兴德一个大巴掌。

啪嚓一声。

那动静脆响的。

朱兴德的大伯母,从公爹出事后一直没怎么吭声,始终让三位儿媳妇打头阵,最好闹到趁此分家。此时却再坐不住,腾的一下站起身。

在她看来,疯的不是侄子朱兴德,是德子那婆娘,敢打男人?

小稻的三位堂嫂也懵的不行。

自小到大,她们有一个算一个,只听说过汉子打婆娘,从没听过女人家敢打爷们的。

而更让大伙震惊的是,高高大大的朱兴德,竟然被这一巴掌甩的哐当倒地,那手里还紧紧攥着菜刀呢。

几位堂嫂惊的“啊啊啊”,一顿跳脚,向后躲避惊叫。

大伯母看一眼侄儿,看一眼左小稻,艰涩的咽口吐沫。

三堂哥又是摇晃又是扒朱兴德的眼皮,咋叫也不醒,僵着脖子仰头看向弟妹。眼里充满无法置信,似在说“这是你干的?”

二堂哥瞪圆眼睛死死盯着左小稻的手。

弟妹不会是大力水手吧。

大堂哥上前检查一番堂弟,吭哧了好一会儿,总结陈词“四弟妹,给四、四弟打的晕死过去啦。”

此时,行凶者小稻也懵得厉害。

她左手握住右手腕,右手还在颤抖。

脑里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如若倒下的不是她男人,她定会认为这是在讹人啊。

明明没有多少力气,怎么可能会打晕。

她男人那么大个子,咋一碰就倒?

白玉兰就是在这时赶到的。

她从满屋子人里挤进来,一眼看过去差些哭出声。

大女婿咋也人事不省。

她几位女婿这是咋的啦。

白玉兰冰冻的心,颤抖的手,指着泼水都不醒的大姑爷,颤声问大闺女“你男人也掉过壕沟?”

朱兴德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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