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多岁，须发皆白的长风道长听到兵士的通传之后，长叹了一声，举起的双手拥抱向天空。

浑浊的双眼之内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真的要离开了吗？”

长风道长五百年前就已经达到了跃龙境巅峰，整整五百年的时间，他的足迹遍布东华大陆。

无数次冒死进入各大禁地，只为了突破十万年的诅咒。

“想我长风，也要像先祖一般，含恨而去吗？”。

一时间三千跃龙境巅峰修士组成的队伍里，各种怨天之声此起彼伏，甚至有的女修士居然不甘心的哭了起来。

“不行，今日之事还没完，既然不接受跪拜贴，那我们就发出挑战贴”。

“对，我们一起发出挑战贴”。

“既然不让我们活，那就大家一起死”。

喧闹的城墙下面，仍有许多人还在跪行。

“大家安静，你们是否忘记了，水家长老的师尊。”

长风道长一番话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是啊，飞龙境的谢顶，不会允许”。

递交挑战贴的想法瞬间破碎，再强大的跃龙境修士都无法与飞龙境的修士一战。

那已经不是灵力大小或者积累多寡的事，飞龙境与跃龙境的区别便如天地之别一般。

经历过天劫之后，提升到飞龙境的时候，灵海内的天地规则都会发生变化，在最本质上区别了两个境界。

就好比一个读完了高中课程的高中生面对尚未小学毕业的小学生一样。

那是从全方位，多角度对规则领悟层次之间的区别了。

失望的人群，放弃了以武相逼的想法，陷入了安静。

“长风道长，我们该怎么办？”。

长灵山参老摇了摇头无奈的问道。

“我们虽然寿元将近，但尚有一年半载的光阴，别无他路，只能在这天水城外死等了”。

“死等吗？？？”

许多人听罢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堂堂跃龙境巅峰强者，难道要在这天水城外长跪不起。

这是大家都没有料到的结果，如果死等的话，自然有很大的机会突破，但是离开一定会死，可是在天水城外跪等，那么名声也将彻底丢尽。

“名声或者生命，二选一”。

所有人都犹豫了，这三千人里面大多数都是当年纵横东华大陆的顶级天才，现在让他们跪拜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

“我宁愿去死！”

一部分人开始起身离去，在生命和尊严之间，他们选择了带着尊严去死。

“突破了，活下去了，又能怎么样呢，最后终究还是一死，不是吗？”。

望着离去者的背影，参老叹息一声，心中同样犹豫不决，而在他身旁的长风道长却始终跪拜着。

“长风兄，当真不要尊严了吗？”。

在长风道长形如枯槁的身影上，一片乌云飘过，遮住了他佝偻的身躯，忽然狂风吹起。

长风道长稀疏的须发散乱飞舞，从那仰起的的喉咙中发出一声轻叹。

“生命，尊严，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未做，我死了，就没人记得了”。

在骤起的的狂风之中，参老眼眶一红，身体开始颤抖，向前一步，决绝的跪在了长风道长的身旁。

“是啊，都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两个活了几百年的孤独老人，并排跪在一起，他们的心中都有一个比生命和尊严更重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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