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封了县主,八姑娘就要定亲了,原只给您的那位文姑娘也重新许了人家,席面太多,大家都很忙。”
忙?
如今,是都当他死了吧!
不,他们不想让他死,只想看着他生不如死吧!
歹毒!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伤痛与不甘折磨下的手腕如一支冬日里的翠竹,血脉随着姜元靖的恨突突的跳着:“我要见侯爷!”
婆子看了他一眼,点头淡声道:“奴婢会转达的。”
听到姜元靖要见自己,侯爷手中整理案宗的手顿了顿,许久不言。
最后只幽幽叹了一声。
侯爷去暮云斋是三日后的休沐。
有大片大片的云,时不时的遮住明亮的清光,落在屋内的光线便忽明忽暗的。
看着侯爷进来、坐下,姜元靖以他枯瘦的手指了指角几上的茶水,干哑道:“这茶是父亲喜欢的信阳毛尖和杏仁酥。父亲都尝一尝,就当是儿子尽了为人子的最后心意了。
侯爷并未去看他,目光只淡淡的落在门槛之内的几寸光阴,但还是略略尝了尝,容色慢慢淡下来道:“有什么话便直说吧,也免得自己劳累。”
姜元靖以为侯爷在听到“最后”二字之时,会有一丝丝的忧伤。
但他发现自己错了。
如今的侯爷心也是铁石一般了。
冬日的寒风无遮无拦的流淌,扑着他轮椅下空落落的左腿库管晃动了两下:“已经许久不见侯爷了,即便知道儿子成了废人,却也不肯一顾。”
侯爷叹息道:“你自己造的孽,还要别人如何相顾于你?”并不去看他,“有什么话便说吧!”
姜元靖布满痕迹的面孔抽搐了一下,语调沾染了黑豹利爪的锋利:“如今侯爷眼里只看得见半路人回来的私生子,其他的再也容不下了。”深吸了一口气,又淡淡抿下了下去,讥笑道,“我害他,他还不是一样在害我!侯爷还以为他是个良善之人么?”
侯爷冷冷看了他一眼,眼眸如封镜的深处是失望到极致的冷漠:“良善?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会容忍你到现在!”
这样的一次次放过,姜元靖并没有感受到所谓的骨肉情意,只觉得被羞辱!
这两年多来,自己就像是一只老鼠,被他们戏弄!
侯爷冷然道:“比之你的不折手段,他们有底线。你有什么?明知畜生要人性命,你可曾有过一瞬间在意过你的长辈、你的兄弟姐妹的死活?”
看向了屋外,淡淡的语调有了遥远之意:“你六弟死了,我曾想过把侯府交给你。我也知道元赫有这样的心思,便要看看你们究竟谁能赢。我以为你的谦逊是刻在骨子里的,会把握好底线。终究是我高估你的心性了。”
姜元靖眉心有幽蓝怒火隐隐窜起,依然又太多的不甘心,是无可奈何的不甘心:“所以侯爷还不是在见到大哥之后便收回了这样的心思了!”
侯爷目色沉沉:“你的心思,即便没有那么多算计真当我们都不知了么?即便他回来了,我也并未立马立他为世子!你要争,你要赢,我们给足了你时间!”
“你和蓝氏,如何与琰华夫妇相提并论!一味只知阴谋算计,连骨肉情分也不顾,侯府交给你们,败落就在眼前!你以为他们杀不死你么!你那点手段在他们眼里也不过逗耗子的把戏,不杀你,是瞧着我还对你那点子良心保有期待!”
听着这些话一字一字入耳,仿佛是一根根钉子钻入姜元靖的耳底,要刺到脑仁儿深处去,阴翳集聚在他的眉心:“我情愿自己如姜元赫一般,早早被打发出去,当即便没有了几回!你们所谓的情分又算什么东西!看着我被他们耍的团团转,侯爷还很得意吧,瞧啊,半路捡回来的儿子竟然这么有能耐!”
“有得力的岳家,攀上了魏阁老,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