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温柔而亲昵的语调,华阳被整个抄了膝弯横抱在一副结实的胸膛里。
华阳一心看着图纸,也没在意本该出京办差的丈夫什么时候进来的,乍然被抱起吓了一下。
但闻见他身上的旃檀香,便下意识的身手去抱住他的颈项,浅棕色的眸子蕴着绵绵笑色,与她寻常在外时的端庄雅致又有着截然不同的韵致。
轻轻捶了他肩头一下,嗔怪道:“真是坏透了,做什么总这样吓我!”
魏国公本生的修眉俊目,肤若润玉,似仙姣又不带女子娇柔,温润如玉。
他得意的扬了扬眉,添上几分顽皮之气,生生模糊了年岁的界限:“否则如何让你这样主动来抱我?”
传说中冷漠难亲近的华阳长公主这一刻开心的像个孩子,把脸埋在丈夫颈项间蹭了蹭,旋即又忍不住啐他:“都多大年纪了,还这样黏黏糊糊,也不怕叫孩儿们笑话!”
魏国公慢慢拧了眉,可怜兮兮的瞅着妻子:“卿卿是嫌我老了么?”
华阳瞧着这张脸,看了二十年了,却怎么也看不腻,粉红的唇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落下细碎的吻:“我的悦郎才不会老,永远都是我最爱的样子。”
魏国公十分受用,抱着妻子在后窗下的软塌上坐下。
那是妻子坐喜欢的位置,倚窗赏景。
景美,人更美。
两人月余不见,正是想念的时候,自是好一番的腻腻歪歪。
华阳抬手去捏他的耳垂:“不是说明日才能回来么!”
魏国公与她顶着额,温柔的神色若月光破开云层乍散的旖旎流光,清绵道:“想你了,所以快马加鞭的回来了。”
华阳冰冷的指尖温柔划过他的眉眼,或许老天就是偏心的。
年年岁岁长相见,仿佛不见他老去,一如二十三年前画舫初相见时般青山如玉,连眼角细细的纹理也不过给他平添了几分沉稳气质而已。
抬手拔掉了丈夫发髻间的青玉簪,十指插进他的发间,细细揉着,缓缓顺下,乌发披散,便是一副温润又慵懒的模样,散去了一身风尘仆仆,瞧着叫想叫人啃一口。
“我很想你啊!”然后,她倾身吻过他的唇,直至二人胸腔里的跳动几要冲破时才缓缓分开:“这样够不够主动?”
魏国公望了眼窗外,幼子正在院子里追着一只猪崽子玩耍,咯咯的天真笑声不断入耳,想忽略了更进一步似乎有些不大合适,只能低叹:“早知道不生那么多孩子了。”
华阳无语乜他:“……”搞得好像她一个人就能决定似的。
解开了腰带,将妻子微凉的足藏进了怀里,魏国公无奈道:“还未入夏,也敢这样赤足,受了寒气,吃汤药的时候你可别耍赖!”睇了眼窗台上的一盆牡丹,“颉儿好容易弄来的名品,一盆喝你的汤药喝的已经不开花了,要是再把这一盆弄蔫儿了,可有的要同你念经了。”
说起长子,华阳那双清冷的浅棕色眸子微微闪了一下。
儿子什么都好,就是爱替他总是出京办差的老爹来管她,碎碎念起来真是没完没了,尤其爱盯身子不大好的她喝药。
她吧,对付政敌的时候嘴巴很能说,就是说不过家里那几位,最后往往就是很没骨气的装柔弱才能躲过去,但是吧,装柔弱的下场就是丈夫和儿女齐上阵,定是要亲眼盯着她把汤药喝完才肯散场的。
“……”
对于这样的福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于是她决定转开话题,就怕丈夫首先开启碎碎念:“碎喉案和失踪案算是结束了,你回来的时候可听到消息了?”
魏国公点头:“入城后也没做停留,并未听到什么,怎么了,琰华那边没能处理好么?”
华阳窝在他臂弯里,这样的亲密二十年来从未从未改变。